岁娘与她自小作伴,陪她入宫,陪她遇变故,宿世也陪着她回到都城,步步为营。
温宴清了清嗓子,又略微调剂了一下:“行了,今儿夜里跟爷出门游湖去。”
翌日下午,温宴取了一张银票给岁娘,细心交代了一番。
季究和曲家兄弟放肆惯了,哪能够顺次登船,小厮们挤在最前头,让自家的船靠过来,服侍爷们上去。
“船家,跟上前头那艘。”温宴开口。
温宴回了熙园,请黄嬷嬷筹办两身爷们打扮:“我与岁娘各一套。”
渡口还是热烈,温宴登了划子,等了一刻钟,岁娘过来了。
两人一番行动,再落地时,已经到了府外。
西子湖从不缺热烈,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。
温宴没有焦急解释,进里间换了装束。
又到夜幕时,温宴换上男装,翻墙出府。
邻近月半,眼下各处掌灯,湖上泛着花船,不管是观景吃酒、还是寻花问柳,岸边渡口使向湖中的舟船一艘接一艘地解缆。
“骗着了?”温宴问。
“你不会翻?”温宴好笑地看着岁娘。
原想着,怕是要跟上三五天,才气把那些人的声音都分清楚,没想到她运气极好,那几位放肆又霸道,吃了几盏酒,声音越来越高,温宴又跟鄙人风处,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岁娘眼睛眨了又眨,等黄嬷嬷抱着衣裳返来,她都没有想明白,如何这个当口上要去游湖了。
黑檀儿跳下了地,扭头瞥了岁娘一眼,舔了舔爪子,昂头挺胸地走了,留下岁娘气鼓鼓顿脚。
温宴手里提着一物,用黑布蒙着,看不出此中是甚么。
温宴等了会儿,在渡口发明了季究一行人。
远远的,能闻声丝竹歌声。
都是为了一口饭,哪怕闻声甚么,也都拿“依依呀呀”敷衍,断不会透露,坏了自家口碑,绝了生存。
黄嬷嬷心知肚明,但只要不闹过了,她并不禁止,是温宴和公主在娘娘跟前最好的障眼法。
岸边船多,垂垂驶得远了,四周的船也就少了。
黄嬷嬷没有诘问,转头就去办了。
岁娘让船夫等在水边。
岁娘望着墙头,道:“女人、不是,爷,您要翻出去?”
岁娘被温宴说得心痒痒的,恰好自家女人吊人胃口,她只能带着一肚子猎奇过夜。
温宴弯了弯眼。
这猫一身黑,照岁娘的说法,就是一堆黑炭,可到底还得高雅些,便改了个字。
熙园在侯府的西北角,离主院远,行事便利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