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老夫人每天晨昏定省时与温宴慈爱来孝敬去,偏又谁也不提伯府事件,温慧的耐烦终究告罄,寻来了熙苑。
独一晓得的是,隔天老夫人给伯府写了封亲笔信,里头内容,温宴不知,温慧也不知。
她不想霍以骁再走一遍宿世走过的路了。
岁娘眨了眨眼睛,看向黄嬷嬷。
她敢说皇子不好吗?
青栀道:“顺平伯府的二女人递了帖子,说是请三位女人后天去府里聚一聚。”
只是没有想到,温宴回城,却冒出来一个季究。
话是没错,就是听起来不太顺耳。
温宴在庄子上度过了五年,也是那五年里的遭受,让霍以骁行事情得偏执。
“错了,”温宴改道,“其他的都是公主给的,独独这块玉环,是宫里给的,若再往细处问,那就是霍太妃给的。”
可她等得内心慌,又不能去烦祖母,只能来和温宴说道几句。
“他的生母是谁?”桂老夫人问。
这也是此生温宴不肯再在庄子上等待五年的启事之一。
姐妹两人,畴前不熟,在温宴的上辈子里,今后也没有多少交集,眼下倒是一个心不在焉、一个随便对付着东拉西扯,光看两人对坐的模样,竟另有些姐妹情深的氛围。
她上辈子嫁给霍以骁是究竟,她这辈子还是想嫁给他也是究竟,但两人已经议亲倒是大话。
回到熙苑,温宴把岁娘与黄嬷嬷叫到里间,低声道:“我脖子上戴着的玉环是谁给的?”
岁娘朴重,答道:“公主给的,女人不会连这都忘了吧?不止玉环,另有两块玉佩,一小匣子金饰,都是您离京时公主给您的。”
桂老夫人此人,算得精。
一个是皇子伴读,一个是公主伴读,两人必然认得,说不定也是霍以骁喜好上了温宴,求了霍太妃开口。
桂老夫人认同,皇家血脉,皇上若真不想认,又如何会接返来。
若不是伯夫人点头,这个当口上,伯府女人不会随便给她们姐妹几个下帖,定然是有戏的。
“说是等我出了孝期,”温宴从领口里取出一枚玉环,托在手上给老夫人过目,“我离京前,宫里给的。”
不过,霍以骁的名字太顺耳了,她也就不跟温宴计算了。
黄嬷嬷一脸朴重,道:“女人没有记错,玉环就是霍太妃宫里给的。”
别说有霍以骁存在她的心上,便是没有,温宴也看不上季究。
有些事,霍以骁的态度分歧适与霍太妃开口的,就由温宴去办、去说,宫里有宫里的保存之道,她身为女子,很多行事上比霍以骁便利。
“我安知祖母设法,”温宴道,“我已经说了本身不肯意也分歧适了,也向祖母推举了姐姐,能做的都做了。”
当年,皇上还是皇子之时,因权力图斗,不得不把这个儿子送走,交由他最是信赖的霍家扶养。
桂老夫人到底是如何跟顺平伯府应对的,府里谁也说不全面。
“甚么事儿?”温慧问。
按说老夫人回绝伯府最好的来由是温宴还在孝期当中,伯府若认同,自不会请她一个带孝之人赴宴集会。
现在明晃晃地下帖子,明显是桂老夫人想来想去又留了心眼。
温慧苦了脸,温宴说得一点儿也不错,能做的都做了,以后就是等候了。
霍太妃厥后常常回想前事,都感慨不已。
她家女人在宫中虽久,但与霍太妃压根儿不熟的呀。
迟则生变,与其等两年后不晓得会不会冒出来的霍以骁,不如先抓住近在面前的顺平伯府。
她只能转了话题:“那祖母到底是个甚么设法?”
“好的就得看上?”温宴反问她,“我连皇子都见过。”
一如她还骗了老夫人,温宴实在是晓得霍以骁的生母身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