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假虎威的瘾儿,还挺大,”霍以骁道,“温宴,你哪是喜好我,你是喜好扯皋比。”
霍以骁才刚坐下,就被热气冲得脖颈冒汗。
上一刻还唉唉感喟,满腹委曲的模样,下一瞬,眼睛敞亮,一股子鬼主张。
“免了。”霍以骁咬牙,小狐狸能给他换一个更气人的东西出来。
屋里的炭盆烧得实在有些热
声音暖和,腔调轻柔,温宴不疾不徐、游刃不足,眼神没有涓滴的闪避,就这么直直看着霍以骁。
仿若每一句话,皆是真情实意。
没有忙着找补,温宴从架子上取了一茶罐,一面备茶,一面道:“骁爷尝尝这一种吧,夜里喝了也不会睡不着。”
阮家想走我父亲、外祖父的门路,才有了这门婚事,可惜未及结婚,外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……
一个女人家,如何能把这些话,一次又一次挂在嘴上?
她有效,阮家就不肯等闲和离,那我就只能在府里待着,不去驿馆了。”
霍以骁眉梢一扬:“甚么意义?”
霍以骁这脾气,她如果笑倒了,能把人直接给气跑了。
他坐了归去,闻着淡淡茶香,扫了一圈屋子。
仿如果之前替他清算过很多次普通。
“你不去驿馆、衙门转悠了,阮家就能让步了?”霍以骁道,“我原想着,以你的性子,装神弄鬼都得吓得阮家承诺。”
没有霍怀定坐镇,想靠李知府把季究抓出来,那底子是不成能。
不提军令状也就罢了,一提起来,霍以骁就脑袋疼。
温宴拿他唬完了顺平伯府,又要拿他唬阮家。
霍以骁抿了抿唇。
霍以骁听出来了,道:“另有你不敢的?”
温宴解释道:“大姐出阁,满打满算都没有百日,但此中冲突,在结婚之前就埋下了,嫁畴昔以后,亦是各种不顺心。
听大姐说,结婚以后,阮家各种抉剔,她原是要忍的,直到此次案子,才下定决计。
她的那些心头好,都没了。
毕竟,若不是霍大人巡按刚巧到了临安府,现在就不是我家要和离,而是阮家要休妻了。”
“既然是要打和离官司了,得让阮家再心疼心疼,”温宴道,“我大姐再有效,他家也留不住,气死拉倒!”
年纪悄悄的,如何能怕冷到这个境地!
一盏热茶推到霍以骁跟前,他抿了一口,香归香,但热腾腾的,他连额间都要冒汗了。
温宴双手捧着茶盏,眨了眨眼睛,忽视了第一层意义,直接答了重点:“我也没有一整天待屋子里,我去了我祖母那儿,我姐姐那儿。我只是没有在骁爷跟前转悠,你不晓得罢了。”
霍以骁听她背,一时之间,也不晓得是愤恚更多些,还是无法更多些。
“敢情我帮了这么多回,还帮出费事来了,”指尖点着桌面,霍以骁道,“温宴,过河拆桥学得不错。”
退一步说,不牵涉顺平伯府,只抓陈九鱼,那十之八九也抓不到。
如此避重就轻,跟没事人一样,小狐狸公然端得住。
并且,比当初夏太傅倒的时候直接退亲,能少量多指指导点。
温宴硬忍住了笑。
“我是想出点儿力,可我委实不体味那阮知府、阮孟骋,也不体味阮陈氏,怕一个不好,适得其反,更是添乱,装神弄鬼不轻易,我很多些动静,才气一击必中,只是临时还无从动手……”温宴顿了顿,话锋一转,“骁爷,不如帮个忙?”
她快速就反应过来了。
温宴想了想,道:“换个昂首也不是不成以。”
再细细一看,四个角落都有炭盆,温宴先前躺着的美人榻上,堆着厚厚的锦被,再添上那只猫……
霍以骁啧了声。
没成想,半道上被人截了胡,温宴把大氅接了畴昔,理了理,交给了岁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