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执灰头土脸,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阮孟骋,他嘴皮子动了动,终是甚么话都没有说出来。
如果下到了天亮,一院子的泥泞,仆妇们把阮陈氏捞起来,再送到屋子里,一群人进收支出,一地的足迹,他漏下的泥印子就不会惹人思疑了。
“是,”阮执道,“当时刚好鄙人雨,后院无人巡夜,我就从速把她扔出来,又返来清算,只是,我擦了地、又擦了鞋,却还是漏了一处……作歹不是正路,虽是失手误杀,但也是一条性命,那雨早不落、晚不落,恰好当时候落了两刻钟就停,这就是天意吧。”
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缺,等我回过神来时,她已经被我摁在水桶里,没气了。
边上,隐雷前后了解了一遍,深有所悟地点了点头。
半夜里,我起夜动静有些大,吵着她了,她追进净室不依不饶与我喧华……
“你不消否定,这就是你的设法,”霍以骁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说当初你就管不了老婆,现在也管不了,那儿子呢?
阮执被带了出去,阮孟骋追过来,被衙役们拦住。
霍以骁回到主屋院子里,一眼就看到了背手而立的李知府。
无人可闹,那还闹甚么?
作案必定会有陈迹,且他又不是处心积虑谋案,只要衙门细心查证,马脚会一个接着一个呈现。
他靠在椅背上,抬手覆住眼睛,叹着摇了点头。
可也正因为清楚衙门办事的章程、手腕,他清楚瞒不下去了。
而跟着李知府这一番说辞,阮执绷紧的身子俄然瘫软了下去。
“霍大人,”阮执看着霍怀定,两眼满是泪水,“我真的没想杀她,可她阿谁性子、那张嘴,我真是……”
不是在套你的话,是真有证据了,你大半夜擦地没擦洁净,落地罩底下有一小块泥印子,你给漏了!
“那也不是你纵出来的?”
霍以骁正要出去,闻言心说,李大人现学现卖的本领也挺不错的。
这大抵就是经历之谈吧。
可惜,刺伤定安侯夫人的凶手抓着了,你感觉温家又无益可图了,妄图乞降。”
边上有人说了这么一句,阮执一看,是霍以骁。
侯夫人婆媳出事,她张口就是儿媳妇杀婆母,图的不就是休妻后你们阮家再结一门有效的婚事吗?
我也不想的,可、可就是成了如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