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栖淮攥住他手腕,拉着他一折而起:“走,到寺里看看,或许有发明。”
神像刻薄的手掌约有四五丈宽,那边,水蓝长裙的女子侧卧在冰冷的玉石上,日光下彻,映照得她整张脸竟然也有美玉般的碧泽,即使是昏畴昔,她发鬓上的翠翘、金钗、花钿还是一丝不苟地缀在发间,这时在阳光下,清光万千。
陆栖淮拿祝东风比划了一下骸骨上的创口,眼神冷凝下来,伤痕细而薄,一击丧命,四周没有鲜血流淌的陈迹,应当是由一柄颀长而锋利的神兵形成。
沈竹晞懵懂点头,尾跟着他一起行向后院,跫然的足印在寥寂的古刹里分外清楚。一起行来,满目疮痍,委地的修建碎片都是被劲气震惊破败,深棕的血印星星点点地布上每一处墙壁和空中。
火线,南离古寺在望,敦与神像巍峨的白玉底座连绵在目,他向少年伸脱手来:“走吧。”
鬼面上装点的两颗珠子,如同两潭乌黑的眼瞳,死死地锁定住沈竹晞,他微颤着往陆栖淮那边靠畴昔:“陆澜,好吓人!”
“此人是纯术法妙手?那就不是殷景吾了。”陆栖淮沉吟道,俄然面色一肃,“朝微,你也太不上心了,你如果略微重视点,如何会被他推下去?如果我没有及时拉住你……”
这些人,竟然都是南离神官杀死的!
“她毒发了?”沈竹晞握紧了手指,涩声道。
陆栖淮叹了口气,声音不测埠温和:“朝微,想不起来就算了,能健忘的,都是不首要的事——忘怀了一定不好。”
他再三思考,不得方法,昂首复又细细地看,手指倏然拉紧了沈竹晞的手腕。
沈竹晞瞥见他握着玉笛的手尽是血,淅淅沥沥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落满了一地,有些乃至顺着笛孔流淌在素洁的玉质上,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。
陆栖淮一剑将面具砍碎,微俯身翻阅着侧案上的经卷,手指俄然停滞住——厚厚的一叠经籍上,深褐色的干枯血痕星星点点的伸展开,这是利刃刺过以后,鲜血飞溅出来的陈迹。
这处烧毁已久的古寺,不像是茫茫雪原中的朝圣地,而像是从中州江南院落里顺手移过来的。
笛声极远,但是一音一节传来得非常清楚,仿佛陆栖淮站在云端之上,借长风将音符送远。
“你如何担搁了这么久?”陆栖淮终究接过来抬手擦拭着掌心,沈竹晞这才清楚地看到,他掌心的血,竟然是指甲生生掐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