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如何描述呢?这个“人”影的脸、手、脚,都被划得脸孔全非、支离破裂。“人”影悄悄地站在那边,任由鲜血直流,仿佛在等甚么。
荀把晚餐端出来时,正巧逮到白皎皎偷用饭后甜品,火冒三丈,拎起擀面杖就要揍她。
白皎皎手脚敏捷地逃离案发明场:“小婉救我!!”
荀正在晾刚洗好的夏凉被,便对闲着的白皎皎下指令:“脏猫,你去接一下客人。”
荀好脾气道:“蜜斯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?”
荀广袖一挥,“人”影身上闪过浅浅的蓝光,“支吾”几声竟然说出话来,他声音非常沙哑:“我不是好人,我在等我的女儿跟老婆,我是一名状师,半年前卷入一桩敏感的经济胶葛案,被杀了。我的老婆带着女儿被迫搬了家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们。我没有歹意,我只是想看看她们。”
荀无所谓道:“有本领你也给我下啊!”
荀懒得跟她废话,轻捻了个咒,白皎皎再心不甘情不肯,也只能身不由己,机器般去驱逐客人。
一周后。
小女孩像记起可骇的回想,满脸惊骇:“一个浑身是血的妖怪。”
一个和顺的女音回到:“好啊,我们明天吃些甚么好呢?”
他脸孔全非的脸上划过两道血泪:“吓到暖暖?她……她能看到我?”
这几天雨水很足,天井里的草吸足了水分,长高很多。
“血?”
荀问道:“你父母晓得这件事吗?”
消息还是在播放:“据查受害人秦某为正信状师事件所的状师……”
“人”影挥着流血的双手“嗯嗯啊啊”半天,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暮色四合,古宅里灯火透明,白皎皎叽叽喳喳说个不断,厨房的油烟机“霹雷隆”作响。唐婉靠在门框上望着深蓝色的天空,死寂了多年的古宅又热烈了起来。
“只要一元吗?”小女孩儿愣愣地问道。
“你……”皎皎气得直顿脚。
她翻开书包,拿出一个零钱包,从内里倒出一大堆钞票,有二十的、十元的、五元的、一元的、另有很多硬币。看来是小女孩儿常日里积累的零用钱。
午后的光阴落拓又慵懒。
“想去?”
皎皎趴在地板上,抱着ipad不晓得在看甚么,笑得乐不成支。唐婉悄悄地看着他们。
荀拿起围裙朝厨房走去,皎皎不甘心肠跟着荀,持续怼他。
荀颠了颠背上的唐婉,托着她的手紧了紧,开口问道:“我们明天早上吃甚么好呢?”
“我传闻这里能驱除妖怪?”小女孩有些严峻。
荀把外袍披到唐婉身上,牵起唐婉的手带她出门。唐婉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跟着荀。
荀搂住唐婉的腰,足下轻点,衣袂飘飘,落在四楼楼梯转角处。
勤奋的荀大厨在厨房繁忙晚餐,白皎皎抱着一个五寸芝士蛋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,下午六点多,各大卫视都在播报本地消息,白皎皎转了一大圈没找到都雅的节目,干脆扔下遥控器用心吃蛋糕。
唐婉蹲在一片紫阳花里,不晓得在想甚么。
他欣喜交集:“暖暖能看获得我,我……我应当高兴的,但是我现在的模样……”
洗好后在天井里拉起晾衣绳,交来回回把洗好的床单被罩、窗帘晾在院子里。
……
“对。”
“妈妈我帮你做早餐好不好?”
他捂住脸不竭点头:“不……”
荀对他道:“如果暖暖晓得站在这里的是她的父亲,她会如何想?”
唐婉在荀怀里挣扎,荀深思的空当唐婉摆脱开来,回身看到这团“人”影,倒吸了一口冷气。荀从唐婉背后伸过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暗淡的楼道里,三楼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。老屋子的隔音不太好,模糊约约能听到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