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了这么大半日,这顾三娘半点不松口,赵李氏内心已带了些许恼意,她说:“三娘,我家福全到底那里分歧你的情意呢?”
听了孙姨婆的话,顾三娘先是一楞,随际便皱起了眉头,福全?她比他大五六岁,何况她又带着一个小闺女,这如何看也不配呀。
“顾娘子,我这番过来,是要来恭喜你的呢。”孙姨婆笑眯眯的说道。
除了胭脂,顾三娘铺子里的绒花卖得也不错,有些妇人舍不得破钞几钱银子买一盒胭脂,便在她家花十几文钱卖朵绒花归去插戴,她家的绒花代价不贵,堆纱层层叠叠,东西制作的也邃密,就算有些有见地的人说她家的绒花腔式过了时,京里的妇人早就不风行了,但也架不住那些爱美的妇人到她铺子里去买绒花,毕竟他们这个小县城,那里就能去跟都城比拟呢,如许便宜又都雅的绒花已是很都雅了,一时之间,顾三娘走在街上,时不时就会看到有些妇人们戴着她家卖出去的绒花。
“三娘,你是晓得的,我们俩口儿虽说是福全的叔叔和婶子,只不过到底隔着一层,他夙来又是个有主张的,先前一向不说亲,为了这个他被他叔叔狠骂了两回,过后他该是如何样还是如何样,现在看来,本来缘份是在这里等着呢。”
且说顾三娘和沈拙一同前去桐城的事情自是瞒不过左邻右舍的眼睛,她二人免不了要被旁人一通说道,顾三娘听了这些蜚短流长,内心气闷不已,只是也无可何如,即便她和沈拙清明净白,孤男寡女的走得如此近,不说旁人,就是她本身也莫名有些气短。
内心这么想着,顾三娘站了起来,她给她二人让了座,嘴里说道:“外头下雨,赵姐姐和孙姨婆这会子过来是有甚么要紧事罢?”
顾三娘默不出声,探口风可不是像她们如许的,不但请了媒人堂堂皇皇的登门,还带着福全的婶子,到时她拒了,两家的干系可就难堪了。
孙姨婆笑了,她说:“这你可真是想差了,难不成今后一辈子就不再另嫁了?你年纪悄悄的,现在还不觉着,比及老了身边没小我作伴,那可真是太孤单了,再者你一个女人家,如果有个男人帮衬着,岂不比你一小我苦撑着要费心多了,福全你是晓得的,为人最是机警,又是个能刻苦的,县里多少女孩儿家看中了他,可他却独独中意你,这不,前两日巴巴的带着他婶子请我来做媒,故此我和她婶子才过来探探你的口风,你是个甚么设法,也一一说出来,到时我们也好去回他。”
赵李氏抿着嘴巴不说话,过了大半晌,她才又开口说道:“你既是不肯意,我又能拿你如何办呢,少不得归去劝劝我家福全,叫他绝了这条心。”
有人欣喜不出远门,就能从顾三娘的铺子里买到戴春林的好胭脂,天然也有人嫌弃她家的胭脂比宝香阁卖得贵,这顾三娘并不辩白,她只把胭脂给她们用了一用,那些妇人就没话说了,县城里本来就一家宝香阁在卖胭脂,现在顾三娘也做起了胭脂买卖,那宝香阁便宜的胭脂远远比不上戴春林,目睹着顾三娘家的铺子引走了自家很多客人,宝香阁的掌柜只无能焦急,背后下黑手的事倒是不敢干的,毕竟金氏刺绣那两个掌柜做出的胡涂事才畴昔没多久呢。
顾三娘既是不想嫁给福全,也就不筹算再拖泥带水,她说:“孙姨婆,赵姐姐,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,眼下我确切偶然再醮,你们不必再劝。”
她这话一出,赵李氏踌躇了,两三年的时候可不短,福全一定等得了。
本日赵李氏穿戴得很划一,她头发抹着头油,鬓间插着一支她送的绒花,看到顾三娘后先是微微一笑,又说道:“看到孙姨婆了,另有甚么不明白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