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昌公主游移了半晌,说道:“大伯学富五车,京里有无数令媛贵女对他芳心暗许,为何大伯却恰好对你情有独钟?”
顾三娘点头说道:“不碍事,我先送你归去罢。”
不知不觉,已到院门前,吉昌公主止住脚步,她道:“我就不虚留你了,你也快些归去罢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蒋中明点头说道,坐在他劈面的沈拙看了他一眼,又低头冷静用饭。
她这话实在已算是有些超越,沈拙看着顾三娘,他点头轻叹了一口气,没有开口说话,至于蒋中明,在顾三娘说这些话时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,他本身的儿子,何时轮到一个妇人家来指手划脚。
不出几日,就到了沈拙出行的日子,顾三娘内心纵是再不舍,也不得不强打精力送他出门,临行前的一日,蒋家的人聚在一起用饭,饭用到一半,有旺走出去,他来到蒋中明身边,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被指责的蒋镇言挑了一下眉梢,他锋利的目光直视着面前这个妇人,降落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你是在替她抱屈么?”
中间的吉昌公主神采垂垂规复平常,她对着蒋中明行了一礼,说道:“多谢老爷顾恤,既是已见到镇言将军,那我便辞职了。”
顾三娘和孙氏她们一样感觉惊奇,孙氏不解的问道:“这倒奇了,如果有话要交代,用饭之前就该说了,老爷可曾有说过是为了何事?”
蒋镇言对待吉昌公主很冷酷,若不是他父亲蒋中明请来吉昌公主,他底子就没有与她见面的筹算,他回道:“我此次路程仓猝,今晚就要离京,故此没有知会公主。”
“你尽管问罢。”顾三娘笑道。
顾三娘看着面前这个异国公主,心中很不是滋味,她和蒋镇言之间的事,非是她一个外人能说得清道得明的,她和吉昌公主了解一场,开初只当她难以靠近,垂垂才晓得她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,她自是但愿他们伉俪能举案齐眉,琴瑟和鸣。
沈拙看到他的脸时,仿佛并没有感觉惊奇,书房里的人是趁夜回府的蒋镇言,他和蒋锦言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本来是镇守南疆的一品大将军,不慎蒙受安氏一派谗谄,被靖文天子调至西南,仅担着一个不受重用的虚职。
吉昌公主意此悄悄点头,她和顾三娘带着几个婆子丫环,径直往主院去了,走到院里时,只见四下守值的家人仆妇全无踪迹,只要有旺守在书房门口,她见到这副景象,不免更加迷惑。
顾三娘到底也不是那等顾头不顾尾的人,他和吉昌公主是要过一辈子的,没得弄得人家伉俪离心,想到这里,顾三娘口气变得和缓了一些,她说道:“不敢,只要有将军在,还轮不到我来替公主抱屈!”
比及离正院远了,顾三娘停下来,她对吉昌公主歉意的说道:“公主,方才是我只图一时口舌之快,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,莫要是以就真的恼上了镇二爷。”
蒋中明走进书房,一目睹到屋里站着一个身影,只待那人回身,蒋中明开口说道:“你不该这个时候回府的。”
两个妇人联袂朝着吉昌公主住的院子而去,半路上,吉昌公主俄然问道:“大嫂,我问一句话,你不要多心。”
吉昌公主怔了一下,随际轻咬着嘴唇,她低声说道:“镇言将军回京,竟是向来没人跟我说过呢”
有旺看到她们一行人来了,隔着门说道:“老爷,公主到了,大奶奶也来了。”
吉昌公主意她身边带着几个婆子丫环,她踌躇了一下,便点头承诺了。
顾三娘说:“这便是伉俪相处之道了,居家过日子,不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,这时最忌讳争强好胜,更不能一味的冷淡和听任,各自让步一步,比及过后再好好自省,只要不是胡涂人,就没有解不开的心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