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没多久顾争前后纳了两房姨娘,更荒诞的是前年骆国公病重,他跟着骆夫人回门侍疾,竟然与骆夫人的侄女骆晚照暗生情素,几番折腾,纳为三姨娘。姑侄同侍一夫,生生把这段嘉话变成了笑话。
顾溪鱼看着顾争脸上神采变更,也能猜到他这是动了气。
盒内铺着上好的玄色绢丝,一只碧玉簪躺在绢丝上,油青的水头,像是墨盒中落了片绿叶。簪子是鱼型,砥砺详确,鱼鳞片片清楚可见,鳞片俱镶满水晶,熠熠生辉。鱼眼是镂空的,内里塞了颗猫眼石,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去,这鱼眼都是像是盯着人瞧的。
顾溪鱼是太傅嫡女,所穿所用也都是上品,即便如许,也实在被这盒里的金饰惊了一跳。
骆夫民气里悄悄有了主张,眼神更加果断。
“此次诗会也替本身相看相看,家世过得去便可,不要听你父亲的,强攀甚么高枝。”想到没多久,本身这心肝宝贝也要嫁做人妻了,骆夫人望着女儿的眼神更加垂怜。
“真是孩子,净说些傻话…”骆夫人责怪的笑道。
“我娘身子一向不好,没有福分为父亲生下嫡子,我何来的弟弟。父亲只怕是欢畅坏了,弄不清此骆非比骆。”
“是。”丫环回声退下,藕色的襦裙湿了下摆,像是镶了黑边。
但顾溪鱼只顾着保护骆夫人,却未曾重视到。
顾溪鱼捧着金饰盒回到本身内室时,天已深黑了,叮咛丫头打些热水,洗过面,换上洁净的鞋袜。
秀琪上前问:“蜜斯,奴婢让人上晚膳。”
话是冲着辛姨娘去的,但顾争看的倒是顾溪鱼。
顾家书香家世,顾溪鱼的父亲顾争更是被圣上钦点为太子太傅,一时候全部梁安城传播着‘宁为顾家女不做外姓郎’的说话。一个才子,生的又好,便入了无数闺阁梦。
“唉…”她低低的叹了声,“速去速回,别误了事。”
絮絮的雪花连飘了好几日,今晨刚停。院里的松柏裹在雪中透出些翠绿,屋檐下挂着一溜排晶莹剔透的冰锥子,顾溪鱼悄悄的站在院中角落,望着金色的锦鲤在冰面下穿越来往。
顾溪鱼踏进正堂,文姨娘和辛姨娘正陪着骆夫人聊家常,见她来了,两位姨娘都起家问安,她点头行礼。
“溪鱼,你跟我来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骆夫人拽着女儿进了屋,一面叮咛本身的大丫环寒烟将本身阁柜里藏着的金饰盒拿来。
寒烟捧来一个红漆木盒,木盒周身画着芍药、山茶等花腔,模样朴素,质地却不凡,盒身配着一把精美小巧的金锁,锁上细细嵌着银丝的祥云图案。
“鹏程?哼!”她冷哼一声。
“我没事,这些天都在筹办梅酒诗会,不免有点疏于歇息,无妨事的。菡萏姐好些了么?娘,我记得前次周太医给开过一个伤寒症屋子,转头给大姨娘送去。”说着转脸,扣问的看向骆夫人。
“好了,都聚在这儿做甚么,散了吧。”说着,顾争起家朝外走去。
顾争闻言一愣,自知比来有些萧瑟溪鱼,心中本有些惭愧,但一听到她说话的态度,神采阴沉下来,盯着面前神采冷冷的女儿,想呵叱几句。
顾争冷眼看着辩论的两人,顾溪鱼是本身的嫡女,却这么不知进退,方才在屋里对着本身冷嘲热讽,现在又跟庶母顶起了嘴。但他也清楚女儿本性极强,如果就这么当众骂了她,不晓得要生出甚么事端,如果影响下月的诗会…
“你这是甚么意义,我娘底子还没来及答复,正巧父亲就过来了”顾溪鱼冷声打断了辛姨娘的话。
“娘,这簪子太贵重,又是外公留下的,万一弄坏了,那可…”溪鱼仓猝推托。
骆夫人开了锁,翻开盒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