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古镇上,大抵有甚么东西混出去了。”
“我想出错就犯了,犯了还能安然的扛着。”
吉利不再诘问阿夭,只是看着齐孤鸿的背影有些心疼,他常听人说一个词叫做失魂落魄,之前不懂,现在俄然就懂了。
“你干吗!”心知齐孤鸿喝多了,吉利也不避讳,本能地嚷了一声道:“少爷万一掉下去如何办?”
这才是男人想做,也应当做的。
是伤害,与千古镇格格不入的一种伤害。
但是不管是造物便宜,还是扇面折旧,总归是唐忌夜亲手画的,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,在齐孤鸿心中却有令媛价。
那柄折扇,的确是有些旧了,罗汉竹作骨,纸扎扇面,上面画着翠竹,因画扇的人说过,“人当如竹”。
夜幕低垂,大街两边都是鳞次栉比的民宅,屋檐高矮错落,在月光之下仿佛一个个甜睡着的石兽。
齐孤鸿自顾自往前走,却不知背后阿夭和吉利正远远跟着,齐孤鸿深夜不归,即便不需齐秉医叮嘱,部下的门徒也早已经出来找了,此时两人不敢轰动齐孤鸿,只得不远不近在前面守着。
阿夭说到一半儿,便说不下去了,吉利歪着头望着阿夭道:“烦的是甚么?”
唐忌夜是不能动豪情的人,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,一旦动了豪情,就全然不分甚么胜负对错,能为了朋友去两肋插刀的人未几,但他唐忌夜绝对是此中一个。
因为,唐忌夜的夜里,总有鬼。
从他落草为寇的那一天起,到现在,一千零八十天,他没做错过任何一件事情,一个年青的毛头小子,百无一用的墨客,时至现在能成为一个盗窟的当家人,唐忌夜这一起的确比上刀山还要凶恶,一步一步,任何不对都足以他丢了性命。
齐孤鸿攥着酒壶,另只手从怀中抽出一柄折扇扔给了老鸨子,含糊一句道:“抵酒钱了。”
“让哪个女人来陪你?”
但是人啊,那里是那么能听得出来别人说话的植物,正因为有思惟,以是人才是人,也因为有本身的思惟,以是难以等闲听信。
齐孤鸿走了,语花楼的酒宴尚未停。
“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懂端方?”
“阿夭,”吉利的眉毛此时拧成了个八字,叹了口气道:“你看少爷,内心不痛快啊!”
唐忌夜已经好久没有做错过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