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齐孤鸿那反应,唐忌夜便晓得齐孤鸿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,而他和王大雄之间的对话,齐孤鸿听得一字不落。
唐忌夜的那两把圆月弯刀仿佛幽灵般,一把横在他下身,一把横在他颈后,令王大雄转动不得,好似木头人一样浑身紧绷一动不动。
“阎罗殿”,三个大字写在一块粗糙到连边角都没有打磨的木板上,那三个大字苍劲有力,已经全然发觉不到少年笔触的儒雅稚气,唯有极其熟悉的人才气勉强看出一些畴昔的陈迹,此时这块木板就挂在唐鬼盗窟正厅的门口。
“你再敢骂我娘一句……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王大雄看着唐忌夜那散着邪气的眼睛,俄然感觉这小子的确比章杳还要可骇,王大大志中又是愤怒又是无法,一咬牙道:“那我不找你帮手了还不可吗?”
唐忌夜语中带笑,可这话听起来却又格外当真,令一股肝火在齐孤鸿心中高低攒动。
“我不晓得你身上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,但是你就筹算一向这么出错下去了?”
“你都不晓得我身上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,如何能说我是出错了呢?我明显是进步了,”唐忌夜说到这里的时候,人已经到了齐孤鸿面前,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容道:“我但是好不轻易才从天国里爬上来的,更出错的时候,你都没看到呢!”
不过只是一夜风景,王大雄却肥胖了很多,本是满脸横肉的脸颊已经凸起,连颧骨都凸了出来,腮帮子还在鼓励,咬着牙道:“是他!必定是他下蛊害我!难怪他的步队没多少人,但恰好就是打不垮,他必然是用蛊了!”
望着王大雄那落荒而逃的背影,唐忌夜嘲笑一声道:“就凭这类货品,也敢来和老子还价还价,哎,如何作死不好,偏要如许?”
“当司令的感受,”唐忌夜打量动手中磨得发亮的刀柄,“也让我尝尝嘛。”
阎罗殿内,背背景墙砌着一张广大的土炕,上面铺满各种珍稀兽皮,活脱脱像座小山,此时唐忌夜就缩着脖子躺在那堆小山里,他懒洋洋地斜躺成了个卧佛的姿式,一只手撑着脑袋,不耐烦地望着坐在劈面喋喋不休的王大雄。
王大雄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望着唐忌夜,要不是顾忌腹下的那把刀,王大雄恐怕本身现在已经将唐忌夜撕成了八瓣儿!
这世上哪有甚么阎罗殿?这明显是小孩子都明白的事理,但是这话从唐忌夜的口中说出来,却令王大雄不寒而栗,他本能地今后退了一步,可脖子只是稍稍动了一下,后脑勺的头发已经簌簌掉落几根,后颈也感遭到了阵阵凉意,王大雄余光向后瞟去,便看到脖子前面也横着一把刀。
“该死!该死!”王大雄跳脚怒骂,两只手在头上胡乱搔弄,仿佛恨不得将头发扯下来般,瞪大了尽是红血丝的眼睛道:“他娘的……我要杀了他!”
“不,不是章杳的七成,”唐忌夜歪着头想了想,当真地望着王大雄道:“我说的,是你和章杳的兵力加在一起的七成,要不然,恐怕不敷我玩的啊。”
身为个匪贼,唐忌夜没想到会写字也是一件遭人笑话的事情,因而在亲身提笔写了这“阎罗殿”三个字后,唐忌夜自此封笔,从那以后,日夜相伴的笔墨纸砚,再未碰过分毫。
唐忌夜眸子儿一转道:“你来干吗?不怕我这盗窟里的肮脏事儿脏了你齐家少爷的眼?”
“你不是也会下蛊吗?”
“他是作死,那你呢?”
王大雄仿佛听不到唐忌夜的话一样,自顾自地絮干脆叨,话说到一半儿,一阵瘙痒令王大雄神经紧绷,现在哪怕只是清风吹拂也会让王大雄好似发疯般,跳起来在身上不断拍打,他特地只穿戴一套红色的底衣,就是为了肯定身上不再有那该死的蜘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