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者的声音有些颤抖,人呈现在唐忌夜面前时,连肩膀都在不断颤抖着。
这世上哪有甚么阎罗殿?这明显是小孩子都明白的事理,但是这话从唐忌夜的口中说出来,却令王大雄不寒而栗,他本能地今后退了一步,可脖子只是稍稍动了一下,后脑勺的头发已经簌簌掉落几根,后颈也感遭到了阵阵凉意,王大雄余光向后瞟去,便看到脖子前面也横着一把刀。
唐忌夜的反应让王大雄费解又愤怒,此时他也顾不上别的,正处在狂躁当中的王大雄干脆两步冲到了唐忌夜面前,一把将他从皮草中捞了出来,手提着唐忌夜的衣领,用力儿摇摆着他的上身,吼怒道:“那你他娘的到底想咋样?你他娘的……”
不等齐孤鸿把话说完,唐忌夜已经摇摇摆晃地站起家,一步一步向齐孤鸿走去。
“不,不是章杳的七成,”唐忌夜歪着头想了想,当真地望着王大雄道:“我说的,是你和章杳的兵力加在一起的七成,要不然,恐怕不敷我玩的啊。”
唐忌夜眸子儿一转道:“你来干吗?不怕我这盗窟里的肮脏事儿脏了你齐家少爷的眼?”
看着齐孤鸿那反应,唐忌夜便晓得齐孤鸿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,而他和王大雄之间的对话,齐孤鸿听得一字不落。
王大雄仿佛听不到唐忌夜的话一样,自顾自地絮干脆叨,话说到一半儿,一阵瘙痒令王大雄神经紧绷,现在哪怕只是清风吹拂也会让王大雄好似发疯般,跳起来在身上不断拍打,他特地只穿戴一套红色的底衣,就是为了肯定身上不再有那该死的蜘蛛。
“哦。”
唐忌夜好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但是惺忪的双眼中却迸收回寒光,与此同时,王大雄感遭到了腹下三寸的一阵寒意,低头一看,一道寒光正横在他的命根子前。
王大雄的声音里已经透着哭腔,“那你到底想干啥?”
阎罗殿内,背背景墙砌着一张广大的土炕,上面铺满各种珍稀兽皮,活脱脱像座小山,此时唐忌夜就缩着脖子躺在那堆小山里,他懒洋洋地斜躺成了个卧佛的姿式,一只手撑着脑袋,不耐烦地望着坐在劈面喋喋不休的王大雄。
唐忌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,但是很快又规复了那一脸没睡醒的模样,只是,齐孤鸿只看到了唐忌夜的一脸不屑,却没看到他在皮草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。
站在门口的齐孤鸿挡住了门外的天光,唐忌夜就站在他的暗影中,忽明忽暗的脸庞上看不入迷采。
“你再敢骂我娘一句……”
“我承诺你!承诺你还不可吗!章杳七成的兵力和兵器都分给你!”
“你都不晓得我身上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,如何能说我是出错了呢?我明显是进步了,”唐忌夜说到这里的时候,人已经到了齐孤鸿面前,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容道:“我但是好不轻易才从天国里爬上来的,更出错的时候,你都没看到呢!”
“你啰嗦不啰嗦?”
唐忌夜伸了个懒腰,点头笑道:“他不会下蛊,你都干不掉他,更何况他会呢。”
“呸,老子奉告你,这是我唐鬼的阎罗殿,岂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处所?”
“他是作死,那你呢?”
“该死!该死!”王大雄跳脚怒骂,两只手在头上胡乱搔弄,仿佛恨不得将头发扯下来般,瞪大了尽是红血丝的眼睛道:“他娘的……我要杀了他!”
“我……我在你的盗窟。”
身为个匪贼,唐忌夜没想到会写字也是一件遭人笑话的事情,因而在亲身提笔写了这“阎罗殿”三个字后,唐忌夜自此封笔,从那以后,日夜相伴的笔墨纸砚,再未碰过分毫。
“你是小孩子吗?”唐忌夜凑到了王大雄的面前,逼视着王大雄,轻声道: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,问过老子同意么?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在甚么处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