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枯萎的柏树林里早已没有白鹳,只多了一排劲装的弓弩手,他们穿戴银光闪闪的战袍,张弓搭箭,居高临下,几近将全部涧江全数包抄。
统统人都看得呆了。
就连躲在一边的涂山侯人也在猜想:这辆王车里,到底还埋没了多少奥妙?鱼凫王又到底能不能躲过这场截杀?
他们渐渐转向王车,一个个暗忖:这么短长的鱼凫王,他为何一向不肯露面?
比翼鸟双腿颀长,伸展的翅膀相互共同,翩翩起舞,在这充满灭亡之气的搏斗之空,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浪漫缠绵。
一名青衣人冲过来,低声对土王说了几句。土王满脸不置信的模样,仗着己方人多,阴阴一笑,“莫非这鱼凫王另有三头六臂不成?就算他三头六臂,明天也让他有去无回……杀……”
与此同时,树林中乱箭齐飞,直射世人,火箭带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,沾着衣服便熊熊燃烧起来,一时候,金黄色的铜车便被炙烤成火红一片,表里惨呼四起,就连拉车的马也纷繁摆脱缰绳,四散奔逃。
那股龙卷风擦着马蹄而过,一叠连声惨呼中,红衣甲士一群接一群倒下,躲闪不及的,当即被卷入玄色旋涡,余者哪敢再战?纷繁后退,只听得刀枪剑戟咚咚坠地的声音,世人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,直到奔远了,才转头,一个个惊骇地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回旋的庞大怪物。
话音未落,只听得一声厉喝:“杀!一个活口也不准留!”
“比翼鸟!”
厚普举着木盾,手心一烫,他仓猝扔开,但见掌心已经焦黑一片,竟似一块肉都被烤熟了。
四散奔逃的世人一见这临时避风港,不分敌我,无头苍蝇般朝车队涌来,几近挤得保护队没法布阵,眼看铜车阵很快就抵挡不住了。
厚普来不及伸谢,涂山侯人一把拉住他,再次避过一阵飞箭,大声道:“快命令往小鱼洞撤退……”
几名甲士搬来庞大石块就往铜车上砸,只听得砰砰巨响,再是坚固的铜车也被砸得摇摇欲坠。
清越之极的鸟鸣划破天涯,声音美好得不成思议。
那是一个发髻矗立的青衣道,他一刀劈向王车,车身顿时凸起,那刀竟削铁如泥,他一见凑效,提一口气,持续几刀,刀刀劈在车门脆弱处,车门接受不住,很快摇摇欲坠。
土王亲身劈了一刀,火花四溅,王车却毫发无损。土王大怒:“砸,快给我砸开……”
只见两只火红的大鸟伸展双翅,比翼双飞,如同一片红云覆盖,它们扑向铜车阵,羽翼过处,火焰纷繁燃烧。
土王的坐骑嘶鸣一声,马蹄扬起,今后就倒。
传说中,巴国有一种蛇,连大象都能囫囵吞下,三年才消化完吐出大象骨架。此时,这庞然大物回旋在王车上空,睁着一对碗口般大小的眼睛,贪婪地扫视世人,五彩斑斓的蛇尾闲逛了几下,仿佛在寻觅还能够吞噬的工具。
“比翼鸟来了……”
土王对劲洋洋:“大王,你如果不想被砸死,最好还是本身走出来吧!”
有了绿蛇做保护,弓弩手们肆无顾忌,干脆集合力量,一起向王车射箭,火海漫漫里,鱼凫王再不出来才真的要被活活烧死。
一团绿光尾随而至,竟是一条绿色的大蛇,唯头部鳞片赤金色,模糊一个大大的“王”字,它举头向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巴蛇,似在挑衅那条比本身大了一倍的同类。
这鱼凫王又为何能够差遣巴蛇?
她到底去了那里?
涂山侯人厉声道:“这都甚么时候了,你还踌躇不决?莫非要眼睁睁看着鱼凫一族死尽死绝?”
竟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超等蟒蛇,但见这蟒蛇的肚皮鼓成小山似的,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吞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