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底,你本身填的词,倒是一句都没漏出来啊。”王雱咬牙切齿的说道。“看来你是用心让我这三个月睡不平稳了。”
那女子侧过甚来,眼神里没有讨厌,也没有羞怯,对着顾言暴露了一个很浅的、规矩性的笑容。便持续看向了街道。但就是这一笑,仿佛她又落回了人间,带上了一丝人间的暖和。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。
顾言叹了口气,也走到了街上,街上四周都挂着彩灯,灯上有的贴着写着谜语的红纸条,有的直接以小楷、行楷写在灯面上。摊位上挂着各色百般的彩灯,摊位上还摆着很多已经做好的、未曾扑灭的灯笼。平常在街头见得未几的青年女子也几近都出了门,带着或没带着面纱,笑语盈盈、脂粉传香。倒是显得非常开放热忱。顾言一起走来,乃至还被塞了两条锦帕。比及顾言转过甚去,也只能看到窈窕的背影、和回眸一笑。让顾言非常惊诧。不过,这一起行来,如有若无的愁绪却实在散了很多。
顾言吟哦道:“冰肌玉骨,自清冷无汗。”
两人打打闹闹,相伴而行。时候倒是过得挺快。目睹得天气将暗。
顾言感觉有些奇特,如果信是给他哥哥的,又不是给他的,干吗必然要写上他的名字呢?话说到了现在,除了偶然间通过扳谈晓得王雱的哥哥和王雱的名字是一个读音以外,竟是连一个表字也还没探听出来。真奇特。顾言摇了点头,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。
顾言拍了拍微微有些皱了的衣服,抬开端,却发明,这地儿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。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。体型纤瘦,穿戴一身淡色的衣裳,衣裳看着略有些大,倒是更衬得有一番弱不堪衣的风骚姿势。清癯的瓜子脸,眉间若蹙,仿佛老是带着几分愁绪,神采带着几分病态的惨白,却并不显得丢脸,只是给人一种顾恤之感。她的身量不敷,春秋也不大,但是倒是很有一种气度,让人偶然间忽视她的年纪。她的眼睛看向繁华的街道,却没有甚么高兴之情,显得非常冷僻、安静。不像是活在人间,倒像是在俯视人间。涓滴没有炊火气。仿佛就要乘风归去了一样。
无法上元节实在太热烈,顾家地点的地盘又是热烈繁华之处,乃至于顾言坐在厅堂里,也能听到喧闹、欢笑声。顾言静下心来,看了一会儿书,把书放下,竟是有一些茫然。顾言穿越到这里,一向以来,虽是表示得淡定自如,但是内心不免有些难过,明天听到这一番喧闹,倒是鼓起了几度苍茫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