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嘲笑道:“几位兄台既然如此有才,不如我们来比一比?”
出了大门未几时,红药便迎了上来。见顾言虽有倦怠之色,精力倒是还好,才放下心来,笑道:“公子感受如何。”
公然,顾言的这番话恰好戳中了他们的把柄。此中一个看上去酒喝的比较多的人直接就叫唤了起来:“你这孺子小儿,懂的甚么!这也是你能胡说的?我们……我们岂会不中!”说完这句,仿佛也是有些心虚,他扯出了一个歹意的笑容,“你这毛都没张齐的小家伙,晓得甚么是州试么?州试,你怕是连门都没摸到过吧。在这里用潘梦空的诗词来利用小娘子,倒是非常特长。”又转头去看向两个火伴,“你们说……这话说的是不是?”
“不消了,不是有人等他吗?想来也不会有事,我们先走吧。”想到顾谏,顾言不免皱了一下眉头,顾谏先前的嫌恶挑衅和现在的冷眼顾言但是十足记在了内心,只是念其年幼,反面他计算罢了。就算如许,热脸去帖冷屁股的事,顾言也不屑于去做。只当是陌路人,在人前稍作粉饰一二就罢了。
“是极!是极!”一个说道。另一个点头晃脑的念叨:“‘长忆西湖,尽日凭阑楼上望。三三两两垂钓舟。岛屿正清秋。笛声依约芦花里。白鸟成行忽惊起。别来闲整垂钓竿。思入水云寒。’可不是潘梦空的酒泉子么。”
红药笑得有些勉强:“为人奴婢,也不过熟谙几个字罢了,那里能学诗呢?”脸上又暴露了一丝怀想之色,“奴家年幼的时候,倒是模糊听过那么几首。”
第二天早上,顾言问了一声从常州跟来的长随,得知顾谏已经返来,且在高睡未醒,便和红药两人雇了一辆马车,就向西湖行去。
PS:白香山指白居易。
顾言见红药表情不佳,也有些自悔讲错。“等明天去了,说不定你能听到更好的诗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公子,这就是你要作的诗么?”红药很感兴趣的问道。
“如此恰好!”这个却不是劈面那三位的答复,顾言转过甚去,倒是看到了一张略显熟谙的脸。“恰好闲来无事,不如让某来做个见证吧。”
湖面还立着一个不小的石碑,顾言凑畴昔一看,上面刻的是白居易的《钱塘湖闸记》,顾言将手放在碑上,倒是很有些怀古的感慨。
顾言悄悄笑了笑,没有答复,而是说道:“恰好等名次出来另有两天,明日我们去西湖玩耍一番如何?”
到两浙转运司测验的能够说都是一些官宦后辈,对于作弊被抓带来的坏处,也是深有熟谙,倒是没有人因为夹带被抓住。入了考场,从主考官手上接过纸张,得知了题目。便取了些水倒在砚台里,一边构思,普通不紧不慢的磨起了墨。州试的内容比起省试要少一点。墨磨好了,顾言心中的大纲也打得差未几了。
“哦?”红药打起了精力,浅笑道,“听这意义,看来公子是又有新作了?”
“不消等……”红药有些游移的说道。
西湖的确很美,水光潋滟,反射着春季的细碎的金色阳光,湖上有几只小渔船在飘零,约莫是在捕鱼。间或另有几只飞鸟掠过水面。岸上的杨柳婀娜多姿,只是因为已到春季,不免有些发黄稀少,却也别有一种美感。独一美中不敷的是湖面稍有淤塞。顾言晓得,在不远的将来,西湖的淤塞会更加严峻,直到有一名汗青名流来到此处,西湖才气重新规复荣光,乃至比之前更加驰名。
红药眼波流转,笑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。我记得白香山有句诗:‘乱花渐欲诱人眼,浅草才气没马蹄。’写得非常风趣,倒是没想到还能来杭州一观。只可惜现在不是春季。”语气还是有几分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