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叹了口气,也不再听课,取了些水,磨了墨,开端练起字来。这具身材本身练习的是寂静雄浑的颜体。遵循影象,顾言写了“王曰:叟,不远千里而来,亦将有以利吾国乎?”一句话,倒是写不下去了。都说字由心生。以孟子一书的雄浑用颜体写,自是再好不过,自是顾言本身就是个偏涣散萧洒的人,又颠末魏晋那“越名教而任自在”的民风的熏陶。写起这颜体,总感受别扭。何况这前身学的颜体,写得也至心不咋的。
比及顾言回过神,笔下恰是写到:“俯仰之间,已为陈迹,犹不能不以之兴怀。”一句。顾言触文生情,倒是一时候情感庞大得很,又持续写道:“况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。前人云:"死生亦大矣。"岂不痛哉!”或许是心境荡漾,“痛哉”这两个字倒是下笔重了些,字体也略大了些。顾言盯着这“痛哉”两个字,微微叹了口气,倒是没了写字的兴趣,将笔草草搁在一旁。
“哎呦,白痴两天不见,倒是涨脾气了。真威风。”为首的那小孩先是被顾言的眼神吓了一下,见顾言没说话,胆量又大了起来,“你们说,是不是啊。”人群中传来一阵轰笑声。
顾言想了想,又略蘸了墨,写道:“永和九年……”此次写的倒是有天下第一行书佳誉的兰亭集序。当写到“岁在癸丑”一句中的“癸”字的时候,倒是如枯丝平行,产生了一抹飞白。恰是东汉蔡邕所创的飞白体。写到“修禊事也。”这一句,顾言倒是又停下了笔,他扫视了一遍本身写的这一句话,微微暴露了笑容。又停了一停,脸上笑容更盛。笔势一转,倒是变得细致温秀,如果有识货者在一旁,必然会大惊失容,顾言现在写的字体,竟是和王羲之真迹足足像了八成。这还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之手。不过现在顾言身边必定没有识货的。以是他也完整不受滋扰的写了下去。
顾言打了个哈欠,又悄悄望了下四周,好吧,已经有几个睡着了。而那老先生还是恍若未闻的讲着孟子,讲到妙处,还自顾自的嘿嘿笑上两声。那目光压根就没往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