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张氏一听,赶紧站起家去,将儿子拉了起来。顾谏跪的时候实在太长,腿几近已经落空了知觉,刚一拉起来,便往前一倒,幸得顾张氏扶了一把。而火线才颤抖着渐渐的挪到桌旁坐下,他离凳子只要几步远,这短短的间隔却让他出了一身汗。顾张氏殷勤的将小篮子中的饭菜一样样摆了出来。顾谏却没动筷子。
见儿子情感狠恶,顾张氏赶紧道,“哪有的事,那顾言不过是名头清脆了一点罢了。我传闻,前次另有人说,你的诗赋,火候已到,能够与进士媲美了……”
见儿子的态度有所松动,顾张氏赶紧乘热打铁,“快起来,娘给你带了些吃的,跪了这么久,也该饿了。”
顾谏不安闲的挣扎了两下,却因着久跪不好发力,仍被母亲拥入了怀中。
顾谏这才拿起了筷子。
“一个外人?”顾谏的语气苦楚又悲忿,“我倒感觉我才是阿谁外人!”他持续说道,“你看看父亲!看看大伯!那顾言都远在千里以外了,他们还老是探听着动静。他们的书房里都摆着顾言写的书!和别人谈天,也常常聊到他!而我,我算甚么东西?我每日只睡两个时候,刻苦攻读,却连省试都过不了!”顾谏说着,眼泪终究没忍住,掉了下来,他恨声说道,“我去插手文会,那些人问的都是甚么?问的是顾言!即使我冥思苦想,填出一首好词,他们又是如何说的?说我不愧是顾遇之的兄弟!说我到底比不上他!”顾谏说着几近要把牙都咬碎了。
顾谏吃了一惊,伸脱手去,想要让顾张氏站起家。却被顾张氏制止了。“你不起来,娘就陪你。”顾张氏抹着眼泪道,“你说你不平气那顾言,可你如果将腿跪坏了,可又如何比的过他了?”
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饭菜,不晓得在想甚么,而后,他俄然开了口,也不知是说给顾张氏听还是本身听:“我此生当代,毫不会去奉迎阿谁顾遇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