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谏将脊背挺得很直,膝盖倒像是在地上生了根。见到儿子这个模样,顾张氏抹了一把眼泪:“你这孩子,如何这么倔强。你管那些红口白牙的人嚼舌根做甚么。你如本年纪还小呢,再过十年考长进士都不算晚,你何必必然要去跟他比!”
这顿饭吃的颇没有滋味。顾绩普通吃完饭,常常要到书房里去看一会书,这会儿想到顾谏还跪在那儿,不由心塞。他干脆去了大哥那儿。
顾谏等了好久,方才低声道:“我站不起来了。”顾谏跪了那么久,没有外力拉一把,单凭本身,天然是站不起来的。
顾谏这才拿起了筷子。
顾张氏对于这些读书啊功名啊,之类的究竟在是不大抵味的。见顾谏这么说,也不知如何再安慰他。看到儿子这个模样,不由悲从中来,抹起了眼泪,“儿啊,不管有甚么,你先起家啊!你的身材如何受得住?”
见儿子的态度有所松动,顾张氏赶紧乘热打铁,“快起来,娘给你带了些吃的,跪了这么久,也该饿了。”
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饭菜,不晓得在想甚么,而后,他俄然开了口,也不知是说给顾张氏听还是本身听:“我此生当代,毫不会去奉迎阿谁顾遇之!”
顾谏不吭声。
“儿啊!你何必这般倔强,你父亲又未曾叫人看着你,你便服个软,起了身。又有甚么大不了的?”
“我不甘心啊!娘,我不甘心!”顾谏瞪着发红的眼睛低吼着,“你看他!他之前是个甚么模样的?现在又是甚么模样?如果他资质比我高,比我更勤奋也就罢了,可恰好!为甚么我苦苦写出的策论仍旧比不上他?我那里比他差了?父亲一次次叫我要和他交好,为甚么?清楚是他们都感觉我顾谏比不上他顾遇之!”
顾张氏听了又是担忧又是心疼:“娘晓得你受了委曲,你先起来,你身材又不大好,跪了如许久,如何受的了?听娘的,你先起来。”说着,一边去拉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