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上从不言其他,唯有四个字:“及笄自娶。”
半老不是别人,恰是这都城有半仙之称的神医。
秋色恰好,阳光正灿,轻风拂面,这一日,她熬了好久了,也盼了好久。
“姐姐,这信还要不要了!昨晚念叨了一宿,凌晨没睁眼就催着,这会子终究拿来了,姐姐却忙着害臊了。”厚喜叨咕着,把信悄悄的放在了沁月的胸口上。
沁月虽感觉有些热,却更是感觉乏,昏昏沉沉的,却感觉非常复苏。
上好的徽墨才配得上这绝佳的字体,清逸漂亮的梧忆二字书的洁净利落,淡雅翩然,不露锋芒,就仿佛他普通。
独一能与他有甚么交集的体例,便是他娶了她。唯独如此,她才气日日见到他,见到这许些年未曾见到,却又让她心心念念的人。
月姐姐的事情,她是最体味不过的了。当年,这当家的夫人还不是现在的刘夫人,而是月姐姐的母亲林夫人。月姐姐七岁那年,为了救七皇子,生生的被刺客伤了腿。自此今后,每年姐姐生辰,七皇子总会写信给姐姐。
“姐姐终究熬出头了......既然及了笄,这萧七皇子的赐婚也就要到了。”
信封向来是不封的,她的心跳个不断,手有些颤抖,一寸寸的将信取出。
只是姐姐及了笄,皇子来的信,倒是白纸一张。
厚喜看着姐姐比昔日更白了几分的脸,内心惊的不晓得该说甚么好,赶快去床边拿了最厚的毯子披在她身上。
“厚喜,扶我去歇息吧。”
是啊,她的这些病也确切该好好的医医了。这一晃便已是八年了,沁月想着。
关不住的秋色,透出墙的杏花,江南的秋色最是迤逦。
厚喜看着沁月不住动着的睫毛,欣喜道:“姐姐也别想太多,也许七皇子想要给姐姐个欣喜也不定呢。”
沁月泛白的唇角微启,她软软的坐在老旧的木制轮椅上,斜靠着门扉,抬眼便瞥见一枝粉粉嫩嫩透出墙来的杏花。
杏子梢头香蕾破,淡红褪白胭脂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