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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妍不但是诚王的女儿,还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,便是天子也极其爱好她。这女人万千宠嬖于一身,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扫了脸面,策马一去,愣是没再返来。派出去的人,找遍了周遭能够藏身的处所,都没有寻到人。
事发俄然,就在世人干瞪眼的当儿,宋妍已经抢了马奔出了驿站。这女人性子又野又急,自幼跟着哥哥习了一些防身的技击,身子骨结实,脚程也快,转眼便没了踪迹。
墨九受不住她欲言又止满脸焦灼的纠结样儿,不由恼道:“你和她一不沾亲,二不带故,她便有个三长两短,也与你八杆子都打不着。再说了,人家是郡主,她吃肉的时候,你连汤都喝不着,你一个小老百姓,为了皇家女儿操的哪门子咸菜心啊?”
从上到下的人都在严峻地寻觅小郡主。
墨九讨了个败兴,伸伸懒腰,也回屋去了。
她的目光终究落在阿谁雾气茫茫的浴桶上。
她懊丧着脸道,“可使君大人说,你是心智不全,有失魂之症……”
驿站温馨了,却有萧乾身边的行走,一个叫薛昉的少年来拍门。
等她把薛昉送走,关上房门转头一看,墨九仿佛并不感觉难堪,只侧身肘着脑袋看她,柔声软语地笑,“歇着吧丫头,有一种爱叫着相爱相杀。你还小,不懂。”
玫儿道:“小郡主身份高贵,若她有事,你怕是要杀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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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虔婆也聪明,晓得趋利避害。
被她的黑诙谐逗乐了,玫儿“噗嗤”一笑,很快拭着泪安静下来。墨九不体贴那些人要如何寻觅宋妍,她安抚好玫儿,都懒得去看一眼,只歪着脑袋在榻上熬着,有些悔怨没在萧乾的马车上拿几本书来打发时候。
使着一个娇软软的十五岁身子,她老气横秋地教诲玫儿:“你没瞥见萧家六郎有多喜好我吗?吴嬷嬷想碰我一下都不能,他岂会任由旁报酬难我?”
“本座面前,何时由你放肆了?”
墨九没过门,他也没把她当萧家少夫人对待,只当平常小女人普通,统称为“姐儿”。对此,墨九还算对劲,向他道一声谢,便懒洋洋倚在榻上笑问玫儿,“你看我没说错吧,萧六郎对我,那是有情分的……”
等等,何来仙气?
“贼婆娘可爱!你甚么贱命,竟敢唾骂郡主?”
屋里的陈列却也简朴,只是每一个摆件都洁净得令人发指,明显与她的房间安插没有甚么不同,可那一床一椅一盏孤灯就是不太普通,平白便添了一股子高雅的仙气……
墨九拉下脸来,不欢畅了,“我们做人,不能总说实话,很伤人的嘛。”
不但俊美,就连沐浴,他也那样端方。双手交叠,仪容整齐,专注得一动不动,衣架上的软缎寝衣也摆放得整整齐齐,衬着他无情疏冷的面孔,似近,却远,有着底子就不该存在于实际的风华绝代。
萧乾乌青着脸扫她一眼,调头走了,没给她说一个字。
可小郡主身子金贵,她要推人出去,谁能拦她?
倒是玫儿,好几次出去扣问环境,可每次都灰头土脸的返来。
墨九对这老妇骂人的工夫,佩服得五体投地。不过她见过泼的,真没见过这般泼的,不等反应,已被这老虔婆拉住了身子。她动手狠,脚也快,又扯又拽,骂咧时,一只尖脚便往她裆下号召。
烟雾袅袅,热气腾腾,暗香撩人。那厮懒洋洋阖着眼,一身湿漉漉,水淋淋,头发却涓滴稳定,与他颈间交叉而过,有一些从桶沿垂落在外,像一条长长的墨色瀑布,有一些落入他身前,覆在他均匀却不缺精干性感的胸腔上,披发着一种罂粟般致命的光芒,比墨九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精美华丽,让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