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刚歇,路面有些湿滑,墨九不想大早晨的赶路,仗着与申时茂是“旧友”,当天夜宿在食古斋,让小二筹办了两套男装,美美吃上一顿便倒头大睡。
这女人风一阵雨一阵的脾气,让辜二一时没能适应。不过,他并不是多嘴多舌的人,也没有探听,只微浅笑着点点头,便领着墨九加快了脚步。
墨九随便点了个头,心机却被辜二的说法给占用了去。她的观点与辜二分歧,实在老百姓悠长以来堆集的保存经历,是非常有效的。他们说得起码有一点对——有妖必有异,有异必有妖。
大水过后,重修故里并不是那般轻易的事,千头万绪在面前,忙的不但是做事的人,决策的人也很辛苦。辜二将墨九领到萧乾居住的院落内里,便止步不前,只指了指院门,道:“萧使君就住这里。只是,这几日繁忙,他大略也没能好好歇着,这会儿脾气估计不太好……”
“萧大郎!”
没有闻声她的动静,萧乾又渐渐转头,“要人抬你?”
辜二也未明言,只与她说道,火线约摸三里地,便是此处最大的一个集镇,因本地人姓赵的多,故而叫着“赵集镇”,丞相谢忱与萧乾都临时驻扎在那边。
赵集镇上,官兵与公众都在手忙脚乱。
一声又一声,又低婉到长叹。
一个并不算熟谙的人,却直言她会感兴趣,莫非说他已经晓得家里的鸡是她欺诈的,鸭也是她欺诈,把他家人骗出去“出亡”,也是她干的?墨九模糊有这猜想,却不明言,只咳一声,跟上去。
“使君……”这时,薛昉牵了马从马厩出来,瞥见墨九不由愣了一下,仿佛没有第一时候认出她来,又有些思疑与熟谙,“这位小郎…如何有些像我们家大少夫人……?”
顿一下,他又弥补,“还穿成……这副模样?”
禁足的第一天,她对萧大郎的窥视之心不死,又屁颠颠地去了竹楼,可成果与之前并无分歧,她再次被保卫拦在内里,无功而返。墨九不是第一次去了,可此次她在门外大喊“萧大郎”的名字,还是被府里头传得含混生波。
最后,她还是悻悻然拜别,神采似有落寞。
辜二仿佛也认识到甚么,难堪的拱拱手,大步拜别。
“旺财!”墨九欣喜地低唤。
府里没了她的胡搅蛮缠,实在温馨了一阵。
这叮嘱甚么意义?墨九核阅着他的脸。
前次七月半一别,再次相见竟然又在赵集渡,墨九对与这个家伙之间的“缘分”,有些感兴趣,总觉这个偶合也太“合”了,可越是感兴趣,她越是想离得远些。
说到此,他摇了点头,侧头看了墨九一眼,“老百姓老是这般,把统统异事,都归为妖邪。辜某觉得,这天道是人的天道,妖邪何存?”
“有。”墨九很必定。
当然,她还是没有见着萧大郎,可在再一再二受挫以后,她仿佛也没了心机,在竹楼前声嘶力竭地痛哭一场后,大声吼吼“妾有情,郎偶然,不如今后不见罢”,就伤神拜别,今后足不出屋。
“汪汪汪!”
在来之前,她是思疑河上飘着的死鱼与古墓的事情有关,筹算死乞白赖地缠着萧六郎,操纵他的信息资本与人力,探得墓穴。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,办起事来也不便利。
南荣至元30年,楚州洪涝,珒国在淮水以南筹办渡江南进,其他诸国亦觊觎南荣这块肥硕富庶之地,蠢蠢欲动。长年的守边,将士没法归家,边疆的百姓也无时不刻遭到珒、勐、西越等国的滋扰,不堪其苦,纷繁举家往南迁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