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阴阳从楚州坎室逃去以后,模样仿佛更加落魄了。一双原就暗淡无光的盲眼,凸起得更深,青白着脸,身子也肥胖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。听到谢忱轻唤,他拉拉头上的羊皮毡帽,抬起浮泛的眼,四周张望着,找准声源,佝偻着身子往前蒲伏着拜了三拜。
他听出了天子的弦外之音。
“小老儿姓孔,是楚州府的一个阴阳……”
“回大人,确有此事。”王婆子趴在地上,想了想,似是想到甚么不当的处所,皱了皱眉头,方才感喟道:“九儿与萧家的婚事,民妇当时还骂过如花婆见钱眼开,也私底下劝过织娘,不要误了闺女。萧家家世虽好,可大郎床都起不得,又能得几时好?可这织娘没抱病前,性子还好,生了一场怪病,却更加固执了。在九儿逃婚被萧使君送回盱眙娘家以后,这织娘还想方设法地把闺女硬塞给了萧家,作孽哦!为啥非要把好好的女人往火炕里推?”
问话之前,先来一个杀威棒,这个“主审官”很有见地。
看一眼王婆子和孔阴阳那几个手足无措的“老弱病残”,萧乾面色淡淡道:“谢丞相把人都串供好了,微臣本来辩无可辩,但陛下给微臣机遇,让微臣辩白,那么微臣觉得,既然人都齐活了,还该当再请一名证人。”
2016年的第一天,祝大师新年好!
暖阁里世人的视野,都落到了萧乾身上。
听她说了一堆废话,谢忱不耐烦的打断了,“这么说来,萧家肯娶墨氏孀妇,她家该当戴德戴德才对,为甚么墨氏却逃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