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戬挑着眉头,思虑几时,“你说得对,不然先生也不会送我画作,这神机子的画作可不是说送就送的。”
“神仙不是着了风寒,身材不适么?如何还在这风口作画?”赛戬紧皱眉头,在百里捻身上打量几眼,百里捻确切没有风寒的陈迹,反倒是比前两日还要精力。
赛戬往前靠了靠,紧挨着百里捻往窗外看去,这里确切能看到王宫外的草原,一片绿色,洁净又怡人。
本日王上从望舒阁出来后,如何这般欢乐,以往都是一脸笑容,或被百里先生赶出来一脸的不甘,本日倒是美滋滋。
“本王……”
“先生看草原做甚么?”
百里捻微微抬起眸子,他倒是一脸的安然,涓滴没有欺瞒赛戬的惭愧之意,反倒是清眸瞧了赛戬一眼。
“唉呀!本王也晓得不该该走东窗,只是……只是神仙不让本王出去,本王又惦记你的身子,正巧窗子开着,就……就出去了。”
赛戬眸子一转,抛弃手中佩剑,脚踩地,猛地一跳,又踩过卫禹的肩膀,人影朝着东窗而去,赛戬的技艺一贯不错,人已经跃到东窗之下。
赛戬摸动手中的画作,眼角扬起,俄然大笑起来,吓了身后的卫禹后退两步,王上如何这么一惊一乍。
那只乌黑的鸽子,眼睛是红色的。
“那……许是本日先生正巧身材病愈,才留王上到了酉时,先生如何会用心不见王上呢。”
赛戬除了都雅二字,也说不出甚么好词,不过倒是极其珍惜地捧在怀里,还怕本身弄脏弄皱,谨慎翼翼放进怀中。
百里捻垂着眸子,眼神寒凉。
“王上多虑了,您但是羌晥国的王上,百里捻不过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方士罢了,如何还能躲着王上。”
“甚么?”赛戬没听明白。
百里捻谛视着西南边,苗条的睫毛微微明灭,一抹神驰之情。
卫禹挠挠头,后退几步,怎感觉自从劫了这百里先生来,王上就有些魔怔呢,不过卫禹还是诚恳点点头。
这话好说不好听,哪有王上不走正道走东窗。
赛戬迫不及待道,他大手一挥,拿过了百里捻手中的画,展在面前看着,江山图有山有水有草原,就是……就是赛戬看不懂,只感觉画得都雅,也辩白不出几分。
赛戬懒得理卫禹,他瞧着望舒阁楼头东窗开着,这百里先生不是着了风寒么,如何还开着东窗呢?
“先生,先生在画甚么?”赛戬终究把视野放在了百里捻的画上。
“主上,鸽子已经放了。”不知何时莫湮呈现在了屋子里,他帮百里捻把窗子关上,天已经黑下来,风也凉了几分。
而此时望舒阁楼头之上,百里捻还坐在东窗边,他捻动手中的朱雀玉笔,这是他在邺陵王宫带出来的独一之物,现在也就只要这朱雀玉笔还伴跟着他,邺陵已经是好久未回,也不知荒凉成了甚么模样。
而百里捻看着恼得团团转的赛戬,倒是一脸的安静,乃至未曾放动手中的笔,还在宣纸上点了最后一笔,成一幅羌晥孤傲苦楚的风景画。
“王上何时再去打猎,可否让我也跟从?看着西南边的那片草原仿佛格外的鲜绿,我生在南境,很少见这么浩大广袤的草原,能来此地甚是幸运,能见如此草原也甚是幸运。”
听罢卫禹的题目,赛戬俄然伸手拍了额头一把,恍然大悟又非常烦恼的模样,仿佛才想起甚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。
百里捻抬眸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转眸看了一眼窗外。
窗外阳光普照,撒在窗子前的书桌之上,一只红色的鸽子从窗前飞过,仿佛在和百里捻对话,在窗子边沿逗留半晌以后,扑棱起翅膀往东南边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