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佑从怀中取出一方描画这天下江山的绢布,铺在木桌之上,手指蘸水在绢布上划过。
张佑听着越洆如此放肆的话,不但没有活力,反而笑出了声,他半捂着嘴,抬眸看向越洆。
“张佑,你说本王现在如何是好?”公孙执低着头,声音夹着苦楚。
张佑皱着眉头,越洆的要求有些过分,公孙执乃是南明的君主,怎可为他国亡主送葬,岂不是贻笑天下,何况公孙执的性子张佑再体味不过,他又怎会甘心受这屈辱。
越洆握紧拳头,“立即给本王送到西昭!”
张佑微微一笑,“现在南明被三国围攻,已然惨败,但南明耸峙多年骨气还是在的,以是不管哪一国攻进南明王城,吾王都会决死斗争,必将与之同归于尽,若西昭先攻进南明王城,与吾王苦战,即便吾王败了,你的西昭军也不会讨到多少便宜,到时保准也是丧失惨痛,军马所剩无几。”
张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,手帕上有一片黑红色的血液。
越洆皱了一下眉头,固然他对张佑非常赏识,可他毕竟是南明的使臣,是为南明而来,南明和西昭乃是针锋对麦芒。
张佑也端起一杯酒,“鄙人敬王上。”
但是越洆却挥起衣袖,“这城池已尽在本王掌控当中,本王为何同意媾和,若本王长驱直入南明,连南明王城都在手中,戋戋几座城池又算的了甚么呢?”
张佑的话到底进了越洆的耳朵,即便他因着老西昭王之死会南明恨之入骨,但是张佑说得没错,北晏和羌晥不得小觑,七年前西昭就是因为先一步攻进大姜王城邺陵,后被北晏和南明叛变,惨败于邺陵,一蹶不振,七年才重新站起来。
越洆看向张佑,“父王之死跟南明跟公孙执也逃不了多少干系,就算不是公孙执所为,父王在南明这七年所受过的苦,也不是能耗费掉的,本王要公孙执昭告天下,拜祭父王,亲身将父王的躯身送回西昭!”
张佑这一席话让越洆皱起了眉头,他有几分不解,抬眸看向张佑,“张大人说这番话是何意?”
一杯酒饮罢,张佑开门见山,“鄙人此行,是想代吾王与西昭媾和。”
张佑苦笑一声,“王上若要为老西昭王讨回颜面,也大可不必用如许的体例,张佑来此处,所言所思虽为南明,但并无任何妄言,天下情势如何,张佑均已安然告之,西昭与南明此时不宜针锋相对,还望王上多思多虑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这是老西昭王身亡之时,鄙人在他嘴角擦下,这黑红色血迹当中带着一股淡香,鄙人研讨好久亦是得不出答案,且……且老西昭王没有下葬,尸身仍在南明横院,若王上想要,鄙人会派人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