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湮爬到百里捻面前，跪在地上紧紧拽着百里捻的裤脚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，不敢昂首让百里捻看到，好久以后才肯开口。
赛戬一贯不按常理，现在更是多了几分聪慧，少了几分鲁莽，卫禹看着赛戬，王上一出苍玉山变了很多，也不知这窜改是好是坏。
“也不晓得北方的明月，亮不亮？”
……
“西昭的使臣已经进了羌晥王城，那此事如何办？”卫禹眼神当中带着担忧。
赛戬昂着头，望着这明月，喃喃自语。
出了苍玉山，卫禹倒是在陶阳城内健壮很多玩伴，为给赛戬刺探动静，他也学得世故了几分。
“北方如何了？”赛戬俄然问卫禹。
“那……留得下么？”卫禹皱着眉头，留下也并不轻易。
百里捻微抬起冷眸，语气冷得慎人，“那你直接杀了宇文泱吧，七年前破掉大姜军的，可有宇文军一份，恐怕当时宇文泱也在军中。”
“行了，此事到此为止吧。”百里捻垂着眸子，“丞相府那边可盯好了？”
“陶阳为都城？”卫禹皱着眉头，他在苍玉山内糊口了这么多年，从未想过进中原，更没想要有一天赛戬要把迁都至陶阳城。“如本年关，迁都一事，王上是不是该当与大庶长商讨一下？”
百里捻握着酒杯，“北晏王现在也对丞相一党产生了思疑，思疑是内部官员相争，固然仲演此时也不会有甚么行动，但必定会对许长史等人冷淡几分，君王的态度便是朝臣的态度，君王猜忌朝臣更是猜忌，我们再施压几分，绷紧他们的情感，会有爆炸口的。”
百里捻低眸看着莫湮，莫湮与他同岁，也不过23，经历得不必本身少，他与王叔的交谊一点儿也不轻于本身，他虽武功高强，情感却也轻易颠簸，百里捻固然也了解他，但是现在的景象，不能答应意气用事。
莫湮紧紧抿着嘴唇，带着一抹倔强，“羽寒金剑是母舅之物，除了母舅，任何人也不配获得它！特别宇文泱！不懂羽寒金剑却还拿在手中！”
赛戬雄眸微瞪，“迁都一事本王会与大庶长商讨，本王心中也稀有，北边那两个小国不拿下，这都城迁的不结壮，以是一日不安定苍玉山表里，本王一日不能归羌晥，定要比及陶阳城稳抓在本王手中，方可迁都。”
一提及北方，卫禹的眸色也黯然了几分，“北晏国现在国强气盛，倒是一片调和之气，不过听闻北晏朝廷也出了一点事儿，北晏的丞相在家中宴会被杀，因为丞相之死起了些波纹，现在还没有甚么说法。”
“持续放动静，称年后王上与将军有大行动，朝臣职位也会有变更，会动目前朝纲格式。”百里捻轻抬起眸子，眸底幽深，“这些文臣大多都是在故里很有作为胸怀壮志，推举进了王城，如有贬迁，可说不定会被贬去那边，这对壮志文臣而言才是最致命之事，为不被贬迁，也必然会用力浑身解数，人一镇静，可说不定会说出做出何事。”
“但是西昭王调派的使者已经去了羌晥王城，西昭王执意要接公主归西昭，王上如果不回王城，不怕那西昭公主直接跑了？西昭公主和百里先生一样聪慧善算，奇策可多得是。”
莫湮也跟着百里捻的眸子看向了窗外，他想起了邺陵的冬夜，没有这般干冷。
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声响，百里捻没抬眸便晓得是莫湮，莫湮一身黑衣筹办出门，他本想避开百里捻再出去，但是他实在等不及。
卫禹俄然想起一事，面露难色，“对了王上，如果年底不归羌晥王城，那西昭公主如何办？西昭那边但是已经来了很多国书，要迎公主返国，明日都除夕了，再不给个说法，莫非真要把公主空留在羌晥王宫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