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”另一个女生坐在了路腐败中间，笑嘻嘻地说，“你当我同桌吧。”
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。
北方的夏天老是很长久。暑假一过，秋风乍起。开学前一天早晨，路腐败在太姥姥家吃了晚餐返来，便看到后妈在翻她的纸箱，柱子在中间探头看。
“老路家的？”
“明天穿新衣服上学吧。”桂琴翻出一身衣服，扔到炕上，转头看了路腐败一眼。一个暑假的工夫，这孩子又长高了一截。桂琴看了一眼矮墩墩的柱子，忍不住念叨：“光长个子，不长脑筋呢……”
路文松剥了一个花生：“丫头，下半年别上学了中不？在家帮你妈干活儿，过两年……”他把花生递给女儿，女儿愣了一下伸手接了，一双大眼睛低垂着，让他想起了她妈。
路腐败面无神采，像是没听到她说话，坐在炕沿儿上谨慎翼翼地把衣服叠了起来。
乌黑的女孩俄然转头。池慕云下认识向那边摆摆手。
小班长撇着嘴，转头不睬路清了然：“跟傻子说话就是吃力儿……”
路腐败转头看到一个戴红头巾的女人。赵春华瞟着傻丫头说道：“你太姥爷太姥姥去城里过年啦！俩肩舆接走的！”
那女人没有返来。
路腐败挠着头发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。小班长玩弄着本身的新文具盒，不时瞥着路腐败。
大年二十九，路腐败踩着积雪去了太姥姥家。门锁着，门口有几道车印。她抄着袖子，看着车印发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