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妍看她这模样,禁不住打趣:“瞧你,魂儿都丢了。”傅芳菲羞恼地捶了欣妍一下,一回身,跑远了。
周秀士过来找欣妍借绣样,跨进门看到安琴她们,打趣道:“怎的挂这很多,应景挂几盏就好。要看多的,晚间御花圃不是有灯会么。”
欣妍笑吟吟地站在门口,说道:“说得极是呢。我一早说了,难不成要把我这个院子打扮成一个大灯笼么?”说着,过来号召周秀士,边走边说:“随她们去吧,可贵有个乐子!”
傳芳菲执意要和欣妍一起睡。欣妍无法,打发沫儿去怡景宫拿洗漱的物品。
正月十五元宵节,又称上元节,各宫忙着扎花灯,挂彩灯。小全子一早就搬出梯子,爬上趴下地忙活。环翠与安琴两人双手提满了大小灯笼,跟着满园跑。
傳芳菲的脸愈发红了,顾欣妍叫了她二声,才回神:“啊?”
成帝沉下脸,扫视了一周,现场一片寂静,大师伙儿俱都大气不敢出。
环翠拿了碟子出来,另用盘子盛了,把碟子还给沫儿。
说完回身一扬手,把手里的二个福袋抛给就近的侍女:“赏你了!”拍鼓掌,自顾回身走了。
傳芳菲一愣,一手指着欣妍,张着嘴,继而一顿脚:“有甚么不敢的!”说着,率先跳下亭去。
两人无趣地坐着打量四周,正思忖是否归去,园子西北角传来此起彼落的爆仗声。原是几个小寺人在放鞭炮,中间另有几个小宫女捂着耳朵,笑闹着。
傅芳菲听得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“你这话说得可真真直白,话是糙了点,可理还真是这个理。”
欣妍看了一回,忽转头对傅欣妍说:“敢不敢放爆仗?”
引线“滋滋”地响着,傅芳菲还傻傻地立在原地。顾欣妍也慒了。
沫儿白着脸快步上前,颤着身子接过她家主子。
欣妍也被傳芳菲拉畴昔湊热烈。许是刚见过了母亲,傳芳菲明天特别镇静,话题不竭,指着一个兔儿灯说:“这个谜面我晓得,大哥考过我的。”欣妍被她扯来扯去,一时也鼓起,两人一起挑着灯谜猜,竟获得了很多彩头。
顾欣妍也撩起裙角跑下去,俩人一下就跑出老远。环翠几个也仓猝跟上去。
宁昭媛叹了一口气,说:“是呀,我这宫里就住了两个。”宁夫人抬高声音:“她们两个......”前面的声音渐次听不见。
在场的人俱都跪下存候,成帝大手一摆,眼睛却盯着怀里的傅芳菲,柔声问:“可伤着哪儿了?”
傳芳菲再也装不下去了,展开眼睛,起家施礼。
假山边早围着一圈人,地上一字排开五根爆仗。两个小寺人正一手作势捂耳朵,一手举着一支香去凑那颀长的引线,后边宫女寺人紧紧地捂着耳朵。
小寺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,引来一片笑声。傅芳菲按捺不住,跑了上去,冷不防抢过香火,凑上去点着了引线。
一个盛装美人亭亭立在灯下,一脸不屑,傳芳菲悄声说:“这是王充媛,和我们一起出去的秀女。”欣妍恍然,两人一起施礼。
傳芳菲遣了沫儿送来一盒吃食,翻开一看,是一碟四喜饺子!沫儿说是傅夫人带来的,请顾小主尝尝。
抓着满满的一把福袋,傳芳菲不要,全塞给欣妍,欣妍不依,定要一人一半,两人正谦让间,中间一声嗤笑传了来。
御花圃彩灯会合,低位嫔妃们三三两前去猜灯谜,不时有宫人猜中,收回欣喜的叫声。
一时寂静下来,宁夫人又说:“此次新进了很多秀女,你这......”
两人进了里屋,坐下。环翠出去泡茶,欣妍翻出花腔子摊在榻上,周秀士凑过来遴选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