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宵宫主殿寝室内,淑妃身着中衣,披垂着头发坐在床前,侍女小巧正拿着檀木梳一下一下地给她通着垂至凳角的黑发。
路过小花圃时,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刚才的月季花丛,鲜明发明那株月季已被连根拔掉,那位置已经新种了一株芙蓉,两个小内侍正在浇水。
中间小寺人当即退下去找管事。
傳芳菲加快脚步出了碧宵宫,一口气回到怡景宫,灌了大半壶茶,才安静下来。倚着床榻坐了一会,还是不得劲,叫上沫儿,往蕙意宫去。
淑妃走得很慢,漫不经心肠,傅芳菲只得在后亦步亦趋跟着,不长的一段路,硬是走了二刻钟。
傅芳菲恹恹地:“是呢!我们可惹不起!”继而又担忧地:“阿妍,我本日必定获咎了她,如何办?你说她会不会?”傅芳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行动,一脸担忧地扒着欣妍的肩膀。
淑妃温声:“傅mm莫要多礼,快起吧”。
她忙屈身施礼:“娘娘。”
傳芳菲一把拍掉她的手,拉她面劈面坐好。想想又把环翠她们都遣到门外,这才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。顾欣妍睁大了眼睛,“啊”了一声。
傅芳菲悄悄心惊,沉默低下头。
“扑通扑通才对呢,你魇着啦?”顾欣妍去摸她的额头,“不烫呀!”
傅芳菲低头在后跟上,眼角只看到淑妃紫色的襦裙下明红的绣鞋一晃一晃的。
淑妃斜靠在椅背上,摩挲着茶杯,半天未曾说话。大殿上静得非常,鼻端只闻得袅袅的百合熏香的味道环绕在四周,绵绵不竭。
淑妃闭着眼睛,深思。
小巧笑着说:“跑得可快呢,头都不敢抬”
“嘶”的一声,手被扎了一下,傅芳菲出声:“娘娘!”
欲待上前,淑妃摆摆手,伸长手指在阳光下眯眼打量了一会。对侍立一旁的宫人说:“这花不顶用,砍了吧。”
小巧:“德妃娘娘的兄长但是宁大将军!这位,能比么?”
这是怎的啦?顾欣妍一头雾水看向沫儿,沫儿摇点头。
晚膳时分,傅芳菲才带着沫儿告别。欣妍用了晚膳,坐着看了一会子书,早早上了床,却睡不着。
淑妃仪态万千地坐到椅子上,端起茶抿了一口,才浅笑着说:“劳mm久等了。不知今儿mm来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