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晞月暗悔,逐笑着说:“好着呢!妾身刚去看的他,正勤奋读书呢。”
晞月想起父亲的警告,逐不再提,陪着成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,高姑姑候在门外,两人看着就像一对平常的伉俪,随便地聊着。有宫女端上点心来,高姑姑亲手接过来,候着帝后说话的空地送了出来。
收回思路,她叹了一口气,手一抬,一旁服侍的高姑姑从速上前,搀
高晞月站在廊下谛视着儿子,心内五味杂陈,本是嫡皇子,一出世就被寄予厚望,只等弱冠之年封为太子,可现在......
高姑姑是高晞月陪嫁的大丫环,从太子府就一向跟着她,做得一手好点心。服侍晞月经心极力,忠心耿耿,到了春秋本应放出去嫁人,但她不肯分开,高晞月就留她在身边做了管事姑姑,特赐姓高。
高晞月回转,对高姑姑说:“叮咛厨房加两道晟儿喜好吃的菜。给他送去。”高姑姑应下,自去叮咛不提。
成帝起家,温声:“不了,朕另有事,下次在来陪月儿说话。”说着抬腿往外走,高晞月忙起家送到殿外,李德海早候在门外,向她欠了欠身,回身跟着成帝去了。
高晞月的父亲,是成帝太子时的教员,成帝继位后,他深居简出,很少过问政事。因着幼年就教诲成帝,成帝非常恭敬他。
是的,储位已经无缘了。如果生在浅显人家,或许无碍。但泱泱大溍国,岂容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担当大宝。
帝后相谈甚欢,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的时候。高姑姑出来叨教是否摆膳。高晞月抬眼看向成帝。
翊坤宫,皇后高晞月端坐榻上,正有一口没一口地端着茶盅喝茶。伸出的手指微丰,一截镶着各色宝石的赤金镯子滑落手背。她略抬一抬手,滑落的袖口处用款项绣着繁复的图案。身着一袭火红色深衣、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牡丹纹,裙裾亦用同色金线绣着祥云图,上点宝石。鸭蛋脸面上一双锋利凤眼看不出情感。
成帝看了一眼点心盘子,笑着说:“月儿这里的点心老是甚得朕意!”晞月嘉许地笑看了一眼高姑姑,伸手拈起一块:“皇上快尝尝。”
高晞月现在面含愁意。自三皇子断腿后,她就没有真正地舒心过。这偌大的后宫中,除了她所出的三皇子以外,另有德妃所出的大皇子、淑妃所出的二皇子、良美人所出的四皇子。
高晞月抬脚跨进正殿门,一眼瞥见成帝背动手,正打量着墙上的一幅牡丹图,听到声音,并未转头,说:“月儿的画又有进步了!”
成帝晤了一声,抬步走向一旁的几案,端起茶盅喝了口茶,说:“这茶不错。”
客岁年初那场围场打猎中,大皇子死亡,三皇子断了一条腿。她的一颗心整天煎熬着,在滚油中滚了无数遍,她自夸平生并未曾做天怒人怨之事,为何此等大难落在她的三皇子身上?动静传来时,她第一个动机就是有人在作怪。是谁,关键她?关键她的皇儿?她来回查了无数遍,均未果。
高晞月屏退侍女,上前一步,悄悄地靠在成帝的臂上,轻声说:“好久没画了,手生了。”自朱晟出过后,她有好几个月没有拿过画笔,这还是刚前两天,一时髦起画的。成帝一窒,沉声说:“晟儿还好吧!”
皇后高晞月,出于蜀州望族高家,乃是先帝指定的太子妃。当年其祖父高大将军从龙有功,被封为安国公,其嫡长孙女高晞月许配与当朝太子朱罡为妃。太子即位后,位居东宫皇后。太子原有的两位侧妃也别离封为淑妃与德妃,位列四妃之位。
高晞月眼神暗了一下,抬手抿了抿光滑的鬓角,笑着说:“这是前儿父亲托人带出去的,说是本年茶山上新采的头遭茶,我喝着也感觉爽口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