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,朱启长得并不太像成帝,更像她点。特别是那额头,与她一模一样,傅夫人说五皇子像傅玉衍也没说错,他们兄妹都天庭饱满,傅玉衍更甚,衬着一双浓眉,豪气实足。
沫儿正在批示一众小宫女搬东西,她现在已是阳华宫的管事宫女,小宫女都要遵称她一声沫儿女人。
傅夫人笑着丢开手,叫王妈妈快着点儿,本日傅芳菲迁宫,她得赶着吉时去。
傅芳菲听得周秀士来访,弯唇一笑,对沫儿说:“让她出去吧!”
见周秀士来了,笑着昂首,表示她坐。
那块玉的成色水头很好,晶莹剔透。傅芳菲瞥了一眼,心想:听闻这个周秀士的娘舅是做茶叶买卖的,看来当真不错,瞧这脱手。
傅玉衍一躲,无法拿过傅夫人手中的帕子,说:“娘,我本身来。都多大了。”一旁的王妈妈抿着嘴笑:“少爷多大,在夫人眼里都是小孩。”
周秀士进得门来,见廊下新摆了两大盆的杜鹃花,红艳艳的,比普通的杜鹃要大很多。这应当是御花圃那边的温室里搬过来的。
傅芳菲伸手接过,周秀士也凑上前去,笑着嘉奖:“五皇子可真俊,和皇上就像一个模型刻出来似的!”傅芳菲抿着最笑。别人跨她儿子,她还是受用的。
她笑着谢过,号召周秀士喝茶。房间里暖洋洋,周秀士端着青花缠枝茶盅,热腾腾的水汽迷蒙了眼睛,她考虑着如何说。
周秀士逗弄了一会,拿出一个礼盒,翻开。内里是一个小小的金镶玉长命锁。因婴孩皮肤柔滑,虚虚地挂在朱启的肩上。
周秀士搬出蕙意宫,搬入阳华宫西偏殿。
劈面遇见周秀士袅袅而来,见了欣妍见礼。欣妍看着周秀士,猜到她的来意,一笑,侧身让她出来。
晚间,顾欣妍见周秀士返来眉眼飞扬,走路都带着笑。猜想定是如愿以偿了。
说着,一努嘴,一旁的小寺人忙迈前一步,林公公翻开盒盖,
傅芳菲叹一口气,逐不再劝说。她一早就与顾欣妍说了这事情,但欣妍只说蕙意宫住惯了,平静。她晓得顾欣妍的脾气,看着荏弱,倒是极有主张的,就不再勉强。
她缓慢地跑过来,领着两个小宫女跟在傅芳菲背面。
傅夫人宠溺地一笑,抽出帕子给儿子擦拭额上的细汗:“这一大早是跑哪去了?瞧这一脑门子的汗。”
顾欣妍一早就帮着傅芳菲搬场。忙乎了半天,傅芳菲强拉了她在花厅坐下,说:“歇着罢。下人自会归置,你也不嫌累得慌。今后日子且长着呢。”
太后跟前的林公公道笑眯眯地坐在前厅喝茶,中间跟来的两个小寺人手捧两个巨大的礼盒龇牙咧嘴,却不敢放下。
傅玉衍懒懒地一笑,说“好!”
出得阳华宫大门,他眯眼瞧了瞧阳华宫三个镏金大字,心道:“这后宫风向要变了。”
四月十八是个好日子,傳芳菲迁宫,阳华宫。同一天,旨下,傳婕妤诞育皇嗣有功,升为充仪,列九嫔之位。
一旁的周秀士也笑着说:“充仪娘娘说得是呢。今后我们这阳华宫呀但是得长悠长久呢。”三人相视而笑。
顾欣妍笑笑,快手快脚地叠着承担皮。
侍女立在一旁想伸手清算,觑着宁嫔的神采,谨慎翼翼地往前迈了两步,“砰”的一声,又一个杯子飞过来,堪堪砸在脚面。
沫儿翻开帘子,一股热风劈面扑来,里头竟摆了四角都摆了火笼子,架子上一盆绿兰正开得旺。时价寒冬,屋子里却暖洋洋的如同阳春三月,只一会,就热得鼻尖冒汗。
傅芳菲满脸笑容,叮咛沫儿等人上前接过,谨慎抬往内里。又连声叮咛内侍换茶,林公公却起家告别。
傅芳菲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袄,靠坐在床上。正就着小宫女的手小口:地吃着燕窝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