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采青想了想,便建议她等上几天,等雪稍稍熔化再去。
“哎,老奴多嘴啊,有几句话,也不知该不该说。”一旁柳妈妈俄然插嘴道。
“是我赏她的,要过年了,总得给福月做件新衣裳。”姜采青只叫福月去挑,福月咬动手指看看姜采青,见她笑微微鼓励的模样,果然去挑了一匹樱草黄的从花绢。这孩子虽说天赋不敷,却并不全傻,爱笑,整日安温馨静地不闹也未几话。
“行啦行啦,你从速下去吧。”姜采青挥挥手打发柳妈妈,“不该说的话,别多嘴多舌的。”
“之前在裴府,老夫人常叫我们要诚恳向佛,奴婢也一向信的,到张家后大娘子也喜好求佛诵经。是以这两年,奴婢每逢月初,都要去华宁寺上香的,只是……这两个月家中遭遇变故,官人丧期,就没去上香。眼下已经腊月了,奴婢本身和绫姨娘身子都不好,奴婢想这个月不能再迟误了。”
姜采青无法道:“秋棠,不是我拦你,但是你看屋檐上的雪都还那么厚呢,去华宁寺的山路必定更不好走,积雪泥泞,万一你滑着摔着了,谁来担待?”
“就依银瓶姐姐。花罗,去前边传话,叫曹管事明日去办吧。”
一番话悄悄道来,棠姨娘停顿半晌,见姜采青没开口,便忙又说道:“奴婢想着,恰好也去给青娘子许愿祈福,求佛祖保佑您和腹中的孩子,安然安康地生下来。”
鬼神之事,姜采青现在是不敢信又不敢不信,不过绫姨娘和棠姨娘的病,据她看来,根基上就是冻的。姨娘们常日养尊处优,也不如何活动,这天冷得要死不说,棠姨娘她们返来的时候绣鞋上清楚沾着泥雪,那坟场必定不能把肩舆一向抬到跟前的,小小弓足踩着雪走路那滋味儿,连冻带累,可不就病了吗。可她也不好直接就说,我看那俩没啥,就是娇气冻的!
“这个……可不好说。”姜采青含混道,“我年纪轻,也不太懂。”
“要不,还是请些高僧来做做法事吧。华宁寺的徒弟们年底只怕忙……不然叫曹管家专门去一趟,多捐些香火。”周姨娘踌躇着说,“青娘你看行不可?我主如果想,恰好也近年关了,本来也该做些法事的。”
年关近了,贼也要过年呐,这万一要有个匪贼毛贼,或者来一伙子狗胆的族人肇事……还真不能叫人放心。
“秋棠也不出屋门,身子总不太好,这几日更加迷迷瞪瞪的。前几日给素绫请郎中,本筹算叫她一起看看的,她非说本身没事。”周姨娘脸上有些担忧,感喟道:“家里一下子病了两个。青娘你可要谨慎在乎,每日的参汤、补品可不能迟误,必然要都喝了,衣裳穿暖些,饭也好好吃,想吃甚么就叫人从速去弄。把你身子养得健旺了,肚里的孩子安康,我们才好放心。”
三位姨娘一起出门,三顶青布小轿,前边一队家奴婢役开路,后边好几个丫环仆妇跟着,如许的阵仗充足惹人谛视了。一早出门去的,近傍晚才返来,返来时候都很怠倦,绫姨娘眼睛通红,棠姨娘神采惨白,菊姨娘一双小脚都肿痛了,看着就让人担忧,周姨娘从速叫厨房熬姜汤。
柳妈妈赶快低头退了下去,屋里剩下花罗和魏妈妈,魏妈妈始终保持高品格的沉寂侍立一旁,花罗则拿了火钳去拨火炭盆里的灰。
“呸,更加胡说了!”周姨娘气道,“柳婆子,你倒真该掌嘴,她们是去给官人和大娘子上坟,张家自家祖坟,哪来的邪祟东西?”
这一趟上坟,棠姨娘在房里委靡了好几天,绫姨娘竟染上了风寒,怕过了病气给姜采青,从速给她请郎中,叫她呆在本身房里躲着,连奉侍她的丫环都不敢出来走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