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几日跟你那几个护院,多巡查宅子四周,如有那样鬼鬼祟祟的人,就多留意着。”姜采青叮咛道,见长兴一脸懵懂的模样,便随口解释道,“也没旁的事,都说年里年外闲人多,易生乱的,贼偷儿可很多,我们总得防备警戒些。”
绒儿忙道:“棠姨娘说不消了,大过年的,叫个郎中上门不吉利。再说她扭伤的是脚,男女有别,郎中来了也不便利看。”
“扭了脚,也是不测。”姜采青道,“反正她本身管好本身,又不是小孩子,银瓶姐姐不消操心她。”
“禀青娘子,我们棠姨娘脚踝不是扭伤了吗,这两日擦了药酒也不见好,叫我去惠春堂买一贴膏药来。”
好好的元宵节,竟又飘起了雪花,这场雪下得倒不算大,可小雪花一向飘呀飘呀飘,不知从夜间甚么时候停开端下的,元宵这天一早推开门,外头一片白茫茫,小雪花还在飘着,青灰色瓦楞都已经挡住了,雪花落在腊梅花树上,格外高雅暗香。
“才吃了热饭,凉的可不能多吃,转头再不舒坦。要不叫花罗拿热水泡暖了再吃。”周姨娘也搁了筷子,走过来坐在姜采青右手,温声劝道。“我看你这几日饭吃的未几,年节里饮食大抵油腻了,你呀,没事就多深思深思,有甚么合口的东西叫厨房从速做。”
姜采青笑模悠悠说了这一句,像是随口偶然的感慨罢了,世人一时也不知她意指甚么,便没人接话,只要周姨娘顿了顿开口道:“可不是吗,我看福月这孩子浑厚敬爱,是个有福分的。”
她无辜的神采略带委曲,像福月没吃到饴糖似的,周姨娘不由发笑道:“午间不消参汤,叫赵二家的做糖醋萝卜丝,不过还是要少吃。我深思你身子也弱,年事又轻,务需求把身子养好了,人参燕窝这些东西天然不能少,全当是为了孩子,就先委曲些吧。”
“你输了。”姜采青斜靠在铺了宝蓝.丝绒软塌上,悄悄敲下一颗白子。
绫姨娘几个一起去看过棠姨娘,说是扭伤的脚已经见好了,只是一向躲着不如何出门见人。
赶到初五早餐吃隔年陈,把年前特地剩下的饭菜热了吃,讨一个“家不足粮”的口彩,年三十剩下的鸡鸭鱼肉天然有,竟另有腊八留着的腊八粥,姜采青心说这都剩下个把月了,还能吃吗,就算天寒地冻也叫民气里犯嘀咕。腊八粥本来煮得就稠,放冷了就变成一坨子,她觉得是加水出来煮一煮加热,端上来才晓得是搁蒸笼里蒸的,粥的味道不受影响。姜采青勉强尝了一口,味道虽没有变,内心头总觉着怪怪的,便不肯再吃了。
倒是雪锦整天趴在床上,两今后到底不放心,打发人请了郎中来看,公然说约莫骨头伤了,也没旁的体例,只能渐渐静养着了。伤筋动骨一百天,姜采青跟前缺了雪锦,就趁机把翠绮畴前院拨到了本身身边来。翠绮本来管的活儿,就分拨给了前院的绿绨和茜纱,她两个本来在书房服侍男仆人的,眼下除了清算书房也就闲着。
周姨娘又特地叫了赵二家的过来,叮嘱她给姜采青每日的点内心配些冰糖菊花茶,冻梨糕也勤做几次。姜采青中间听着,便促狭地捏了下周姨娘的脸颊打趣道:“都说银瓶姐姐体贴贤惠,我如果投胎做个男人,想甚么体例也把你抢回家去。”
“叫她去吧。”姜采青挥挥手说,“快去快回,本身可谨慎些。”
那绒儿看来是个聪明的,忙答道:“奴婢去去就回,奴婢对棠姨娘的伤也最清楚。这大过年的,家里大家都很忙,奴婢还是本身走一趟费事。”
一转头,姜采青便悄悄叮咛了长兴,叫他悄悄跟着那绒儿,留意她出去都见了些甚么人。归正棠姨娘如许变着体例想往外头折腾,很难不叫她多做遐想的。这长兴自从上回得了犒赏汲引,倒是到处用心,看着是个可靠的,只是姜采青有些担忧他不敷聪明。到晚间长兴返来讲,绒儿竟真的去了趟惠春堂,也没见路上跟谁说话,便直接返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