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姨娘“冲撞孩子”这把戏,魏妈妈天然一心的数,估计便也瞒不了裴三。姜采青内心本身衡量着,棠姨娘的事情毕竟有些特别,裴、时两家世交,裴三那边怕也不想为个秋棠扯破面子,就算裴三晓得了又能拿她怎的?大不了她就咬定她也不知真相罢了。
柳妈妈瞧着两位主儿说话,便端着朱漆托盘辞职了出去。看着托盘上两碟子精美的点心,便赶快捏了一块银杏酥塞进嘴里。姜采青不喜油炸的面点,而她爱吃的那些蒸烤的糕饼,冷了又不好吃了,是以每日里高低午,厨房都会往她屋里送两样新的点心,撤下去的剩点心常例随便赐给下人们吃的,而这点心大多数都是饱了柳妈妈的口福。
“这话说的!你好生补养,肚里孩子才气长得白白胖胖不是?那但是我们家金贵的小官人,别说好吃好喝,便是龙肝凤髓也不为过。你看你自打有孕,不但肚子长了,你本身身量也长了很多,吃食补养跟不上怎的行?”
姜采青估摸着这两拨人都得等上个三五日才返来呢,谁晓得隔日下午,两拨人就都返来了。
姜采青好整以暇地看了这半天戏,见周姨娘俄然问道本身,便沉吟半晌,摇点头说道:“不成,秋棠到底是女眷,去寺中进香,寄住几日天然无妨,可如果耐久住下去总不好的。按说能够叫她去家中别院住下,只是那别院常日人少,统共两三个打扫看管的仆人,又是在山里,她一个年青女子……”
“禀娘子,那高僧说,棠姨娘生肖属小龙,八字又刚硬,家中想必是有属虎的本命之人,龙虎相争,棠姨娘八字冲撞这位高贵者了。”
“送去无尘庵可好?恰好跟老姨奶奶一处照顾。”
“禀娘子,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我倒没甚么,觉着本身身子还是好的。只除了轻易上火,偶然也不轻易入眠,一圈圈的光长肉,怕是好东西吃太多了。”姜采青说着调皮地掩口一笑,道:“要说这都是银瓶姐姐的错,整日好吃好喝的喂我。”
菊姨娘回到张家的时候,姜采青昼寝才起来,所谓春困秋乏,这春日里当真是睡觉最舒畅,她带着一脸初醒的慵懒,听到翠绮说菊姨娘单独返来了,便掩口打了个哈欠,唇边微微一笑,叮咛道:“你去院里嚷嚷几句,也好让旁人都晓得棠姨娘没能返来。”
这也不可,那也不可,周姨娘烦躁地挥挥手道:“不拘那里,随便给她寻个住处吧,若不想去庵堂,山下的市镇也好,或者我们自家的庄子也罢,尊卑有序,贵贱有别,总不能由着她冲撞你腹中的孩子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周姨娘的目光落在姜采青身上,随即惊呼道:“你是说秋棠八字冲撞了未出世的小官人?”
绢姨娘看来对这事有些讶异,却也没多说甚么,她本就是个闷性子,默静坐了坐,便先辞职下去清算了。
周姨娘看看姜采青,俄然觉着颠末这件事,她跟姜采青有志一同,仿佛又和好了,不过是之前小小争论了一两句,这姜采青,她一向用心皋牢着,有些事总归要忍住,眼下还是不能撕破脸的好。内心想着,口中便体贴肠问道:“青娘,当时郎中有日子没来了,你看是不是请他来一趟,还是在镇上先请个郎中?也不知秋棠会不会冲的孩子那里不好,我总归是不放心的,务需求你和孩子都无事才好。早知秋棠那贱婢冲撞小官人,就该早叫她搬出去。”
“返来了?你娘的病如何了?好些了吧?”
“怪不得秋棠老是病歪歪的,也说不上甚么病,就是身子弱得不可,屋门都不肯出。”姜采青说道,“可说了是跟谁相冲?怎的才气破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