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身后一名穿鹅黄比甲的大丫环忙端了绣凳过来,请姜采青坐下。魏妈妈忙也过来见了礼,张氏见了魏妈妈非常欢乐,又拉着姜采青问了几句,不过是她们一起上的路程之类。
姜采青忙点头称是。
“孩儿听母亲的,必然不躲。”裴三笑道,“母亲的寿辰,孩儿哪能躲着?只是人家的小娘子才十三四岁,半大孩儿,母亲可不要太决计了,反弄得难堪。”
她正揣摩着呢,那女子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,便眉眼弯弯地抿嘴一笑,道:“这就是母亲娘家那位有身的姜姨娘了?却不想竟如许年青。”
福莲推开门,屋里迎出来两名穿青绿衫子的丫环,不过十三四岁,忙过来给姜采青见礼。福莲便先容说,两名丫环一个叫芳草,一个叫芳蕊,本来是张氏身边服侍,张氏拨来奉侍姜采青的。
姜采青听了这话倒非常乐意,忙告别了出来,跟着大丫环福莲出了张氏的院子往背面走,穿过一条竹林小径,便拐进了一个小院落。院子不大,院里堆了一座小巧的假山,围着假山种了些花草藤蔓,这春日里花草富强,全部院子非常清幽高雅。
这是那位倍受宠嬖的薛小娘子?还是裴家的哪位庶女?姜采青拿不准的启事在于这女子的称呼,按说薛家小娘子虽是裴六自幼订了亲的,却没正颠末门结婚,不该叫张氏“母亲”。
“夫人这几日传闻青娘子要来拜寿,可欢畅了呢。”
“就算在家也未几陪我,这回我可不睬他了。”
“采青自家亲戚,也不是外人,你且留一留,母亲有话跟你说。”张氏叫住了裴三,问道:“你晓得的,我的寿辰本不筹算筹办的,便只请了这沂州几家的内眷来聚一聚。母亲的心机,你是清楚的,王家的四娘,周家的七娘、九娘,当日都会来,我传闻周家那九娘子年方十四,生的花容月貌,抚的一手好琴,最合母亲的情意了。你心中稀有,可不要再躲开了。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可为母挑媳妇,必然是想挑个你本身对劲的,等你亲眼看上一看,你看得上母亲再去托媒。”
这两人亲亲热热地说话,姜采青坐在一旁便冷静无聊。
沉香色阔袖敞襟褙子,领上绣着缠枝宝相花,梳着正髻,只插着两支白玉钗,戴着松绿绣莲斑纹样的抹额,手腕上一串上好的沉香念珠,虽说衣料金饰样样贵重,倒是非常炊常的打扮。
试想在裴家的丫环仆妇眼里,她不过是一个乡间土财主家的妾室,因为怀了身孕叫张氏夫人高看一眼罢了,也难怪下人们并不消心。姜采青玩味地笑笑,反正她也没筹算在这裴府多呆。
“七个月了。”
姜采青本觉得这么一大片宅邸,要走老远的,穿过一条备弄,颠末一道盘曲的抄手游廊,两个婆子便领她进了一处院落。这院落布局跟张家的后院倒有些类似,正房连着个小花厅,一进门,两个婆子就退下去了,一名穿杏红比甲的大丫环迎了上来,福身一礼,笑道:“可算是来了,夫人这两日一向念叨呢。”
“魏妈妈一贯都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