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青娘子一贯有见地,千万要做好防备,我和耿江如果都走了,家中若再有变故,娘子可就赤手空拳了。”
“娘子,这可如何弄?”花罗仓猝问道。
姜采青的人生信条,有福不享是笨伯,有罪不受是孬种!
“你和素绫,带上壮小子,叫人护送你们先走。”姜采青说道,“张家这么大一摊子,家奴婢役现在上百口儿人,我眼下不能丢了就走,若朝廷当真祸及张家,我留下还能多争夺些时候,再说张家如许的平头百姓,朝廷也一定有闲工夫理睬,不牵涉我们天然是好的,我总得留下看看风头,或许也能为裴家尽一点力,若一个不对,我便立即沿这线路去找你们会和。”
“但是……娘子如许总归是伤害。”菊姨娘踌躇道,“要走一起走,要逃我们一起逃,怎的能留娘子一人承担,奴婢陪着娘子留下。”
姜采青得知这动静的时候,惊得差点丢了手中的茶盏。
但是眼下这情势,她当真不能抱着儿子一走了之,张家百十口儿,偌大师业,她既然安然享用了这落拓繁华的日子,便不能在危难关头丢下这张家不管不顾!另有裴家,百口长幼都在大狱关着呢,只要有能够,总得看看能不能尽点儿心,出点儿力!
“放心吧,我可不想让壮小子没了娘。”姜采青笑道,“绫姨娘是个诚恳没用的,你带着她和壮小子先走,让我没了后顾之忧,便是帮我最大的忙了。就算到时候朝廷来张家抄家抓人,我一小我要逃也比如许拖家带口的轻易。壮小子就先交给你了,把沈奶娘带上,壮小子常日都是她照看。茵陈么……”
裴家兄弟这一趟来,也没多做逗留,以后便好久未曾来过。姜采青模糊感觉那两位爷非常繁忙,也不知忙些甚么,裴家大爷病故以后,裴三端庄担起了嫡宗子的任务重担,裴六还是老模样,打着纨绔浪荡的灯号,常常出门远游,也怪不得王兆总说他交友遍天下。
姜采青对茵陈的事情总有些猎奇,女人的直觉很准的,当时宗玉和茵陈,怕不是纯真的主仆,总让她想到很多小台言的狗血情节,丫环和公子甚么的,可这个品级森严的社会奉告她,丫环嫁给公子那种情节,根基上不成能在实际中产生,那种品级身份的不同,在这社会中没法超越的,便是丫环运气好嫁给了公子,顶多也只能做个寒微的贱妾,一辈子摆脱不了“婢妾”的名头。
百姓坊间各种说法,有说福王兵败身故的,也有说福王投敌流亡北方外族的,直到朝廷公书记示,才肯定福王是死了,如何死的却没说得太清楚。
带回动静的恰是王兆。他现在被姜采青调派去办理布帛铺的棉布买卖,便经常来往沂州,这震惊的变故出来后,惊呆全部沂州城,布帛铺最早听到了动静,王兆便快马返来报信了。
才不到半年工夫,太常日子又过不安生了,幸亏这一次战乱只在登州以北,垂垂掌控了朝政全局的新皇雄师压境,传闻皇太子――也就是当日的定王世子亲身督军挂帅,倾尽能变更的兵力直逼北方边关,福王传闻结合了北方的邻国部族一起对抗朝廷,一来二去打了三个多月吧,果不其然,以福王的惨败做了结局。
“也不见得。”姜采青听着却心中一动,心中缓慢构思一条流亡线路,低声道:“我记得北山有个莲花庵,本来秋棠曾提到过的,是个不大的庵堂,离此可有百余里路,山谷环抱,非常僻静,你们不如就去那莲花庵,也别透露身份,只说是回避兵灾来的,多捐些香火钱,就在那庵中遁藏一时,如果这边有甚么变故,我必然叫人提早去告诉你们,那边出了山区一起往西北,几百里就到了西北外族混居的处所,草原丰美天高地阔,你们就一向奔那边逃,朝廷再如何也不会追去外族地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