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大人莫不是也想效仿苏家一门忠烈，为国捐躯，生前立于朝堂，身后挂在墙上。”我下认识地要抚袖，摸了个空，才想起来本身断袖了。裴铮这时也看到我闲逛在半空的半幅袖子，伸手托住，低头细看了一番，眼底闪过恍然：“方才去过船尾了？”
“喊我的名字。”他托着我的后背，像是引诱，又像是利用，在我耳边低声说。
他悄悄贴着我的唇瓣摩挲，说：“你忘不掉，我帮你。”
他扶着我的腰，回身将我按倒在床上，俯身轻啄我的唇瓣，唇齿间一遍遍问我：“我是谁？”
凭甚么每次都被你压抑着！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。
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衿，将他推倒在墙上，踮起脚尖吻他的唇畔，到此时方恨二人身长差异，唯能在气势上赛过他。
我心口仿佛被人攥了一下，猛地揪疼了一下，清咳两声粉饰道：“寡人对裴相寄予厚望才是。”
裴铮沉默了半晌，轻叹道：“确切，算不得好词。”
我盯着他逼近的俊脸，不自发地微微后仰躲开，炽热的气味喷洒在面上，我踌躇着移开眼，嗫嚅道：“没、没想议论甚么……”内心挣扎了一番，我抽脱手在桌子上一按，转了个身站起来，居高临下看着他，如许的间隔和高度差给了我一点安然感，胆量也肥了很多，舒了口气，瞪着他道：“你靠那么近做甚么？”
苏昀远远站着，看了我破裂的衣袖一眼，又上前了两步，收缩我们之间的间隔。
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睁眼说瞎话，又看着他回身关上了房门，我后退半步，高低打量他，迷惑道：“你做甚么？”
“你再喊，我今晚就不走了。”
裴铮路过我的窗下，不远不近站着，手中那一把乌木描金扇到这时方才真正应了季候，不紧不慢摇着，自有一派风骚。
裴铮轻拍着我的后背，“衣服都湿了，还不回屋去。”
“你情意已决了吗？”
他还是含笑说：“我在。”
我轻咬着下唇，垂下眼睑。
我一哈腰进了船厂，却没有回到本身的房间，而是穿太长长的过道，走到船尾。这一边的船面上一小我都没有。宝船分三层，统统的船夫都在最底下那层与世隔断心无旁骛地划桨，船面上只偶尔有一两小我行走。
我抽去他的腰带，脱下他带着些微凉意的衣服，抚摩他精干的后背。
他这弊端，也真是费事，我大发慈悲道：“莫让旁人发明，我让你抱一会儿。”
我略了略被风吹乱的发，浅笑望着他：“你如果也站在我这边，那便充足了吧。”
裴铮大抵是天快亮的时候分开，第一缕晨光落在眼睑上的时候，枕畔还残存着他的温度。
他的手握得很紧，紧得我的手微痛，我抬头看向他的侧脸，往平常挂在唇边的那丝似真似假的笑意仿佛被夜风吹凉了很多。发觉到我的目光，他微侧过甚，低下来看我，浅笑问道：“如何了?”
我闭上眼睛，微启双唇，与他唇舌缠绵，感受他带给我的暖和与悸动。
裴铮一袭深衣自雨中来，唇畔的笑意微凉，走到我们跟前停下了脚步，目光下落，在我面上停驻。
“裴相过谦了。曹仁广明知裴相成心留那几个贼寇鞠问，却仓促让人将贼寇送走，不是做贼心虚又是甚么？这曹仁广为官不仁，官方对他多有牢骚，他虽多次欲凑趣我父王，却从未得逞过。此次竟转而对裴相动手，真是自找死路。”刘绫不屑地轻笑一声，几句话将曹仁广推下深渊，又抛清了南怀王府与曹仁广的干系。
裴铮……
夜市垂垂地散了，人少量多，我与他并肩而归，余光中瞥见他湿了大半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