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不过是断肠草罢了……食尸虫?太阴损了……实在倒也浅显,不过搭配得极妙,能让人痛不欲生……一二三……”五爹数了数,皱眉道,“仿佛少了一味。”
他口型微变,无声地说了两个字:“解药。”
“微臣在。”
我们本就是分歧的人,我晓得他做了甚么,却不能了解他为甚么那么做。
“你何必安抚我……”我放下茶杯,垂下眼睑道,“我不过是个庸碌有为的君主,连一个刘绫都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当中。”
我没得选,只能留下……
他宠溺地望着我,抬手揉了揉我的发心,如小时候普通。
五爹笑道:“我总算找出十四种配方了,本来最毒的是第十四种朱雀草,这类毒只要龙涎草能解,龙涎草也只能解朱雀草的毒。我曾经在闽越见过,两种草相伴而生,相生相克,人间只要一个处所长有这对香花,十年才长成一季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皱了皱眉,“我记得我只放了一株在宫里。”
苏昀书房里的灯仿佛老是帝都最后一盏燃烧的,就像案上烛火一点扑灭烧着生命,在天亮的时候化为烛泪。
五爹的话并没有让我宽解多少,因为刘绫也在去闽越的途中。
又是南边……
我抱着膝盖,说:“我晓得了。”
因担忧南怀王耳目太多,我若表示非常会被刘绫发明,前段时候便完整退居后宫,让裴铮代理朝政。百官传言寡人色迷心窍,醉心男色,或言裴铮挟天子以令诸侯,软禁寡人。流言四起,让人哭笑不得。
“也就这两天,有身初期脉象不较着,我有了实足掌控才敢奉告你。此去闽越,快马加鞭七日七夜,我怕你接受不住。”
昔日站在最前面的两位,裴铮和苏昀,今后再也看不到了,只剩下易道临一人。
“陛下。”小门路细声问道,“本日上朝吗?”
他转过身,走到茶几边上,伸手在茶壶上一碰,说:“茶凉了,你等一会,我去给你冲壶热的。”
“发明刘绫踪迹了!”易道临眼睛发亮,“她仿佛正赶往南边!”
我苦涩笑道:“你果然是在安抚我。”
“女儿嫁人了,心毕竟是向着丈夫了。”五爹哀怨地叹了口气。
五爹微微一笑,揉了揉我的脑袋:“傻豆豆,你有了裴铮的孩子。”
“微臣不能喝酒,就以茶代酒吧。”
我说:“你明晓得我中的是情蛊,不管你做甚么,我都没法恨你。”
“几个宫门的保卫问过没有?凤君出宫了?”
看到易道临面露难色,我也晓得大抵蛇还没有出洞,但是现在我重新对南怀王府动手,她定会复兴狐疑,暴露马脚。
我悄悄点了点头。
五爹听过松了口气,浅笑道:“我那门徒好歹没给我丢脸,我是猎奇解药的配方特地过来问的。裴铮呢?”
我将暗卫调拨一支分队交予易道临,让他退下以后,便招来小门路。
朝廷风向一日三变,百官也渐渐习觉得常了。
只听到我本身的声音在殿上缭绕。
“陛下的期间,才刚要开端。刘绫不过是负隅顽抗,陛下受她管束,皆因心有不忍。有不忍之心,才气察官方之苦。诸侯王权势断根后,陛下的仁政便可通行四海了。乱世霸道,治世霸道,总有一天,百姓会明白陛下的苦心。”
我点点头。
我略微松了口气,又问:“他往哪个方向去?走得仓猝吗?”
看易道临分开后,五爹才将目光转回我面上,担忧道:“你是在担忧裴铮吗?”
“往南边,快马加鞭。”
“摆设如何了?”
那一边传来拍门声,我向暗卫使了个眼色,他立即闪身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