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说,这是金城郡的县令刘一舟,他和田畅旺是亲戚,明显,方才郭万担一声吼震住了田家,叫他们不必再闹。但是转眼儿的,田家就把知县刘一舟从金城郡给搬出来了。
这不,本来郭嘉才考中秀才的时候,夏黄书费了多少力量,将夏晚吹嘘成个天上少有地上可贵的宝贝儿,郭嘉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。
翻过来,夏晚手还未搭到他背上,又停了停。
郭千斤是和夏晚的爹夏黄书一起在镇子上开赌场的,在夏晚看来,男人那怕好嫖,那怕滥酒,都算不得好人,但只要沾了赌,那就是有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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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到最上面,夏晚才找到一大摞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亵裤。
甜睡当中, 他两道墨色均匀,根根清楚的眉毛都有些格外的和顺,增一分太粗, 少一分太细,清秀中带着几分凌厉, 帅气之极。
夏晚整日在镇上跑,做小卖买,一个月顶多赚二十个铜板,一听不过帮手生生火就能得三两银子,当然欢乐,跟着夏黄书就去了。
夏晚心一横,一把将本身白底红花面的布袄儿扯开,暴露白玉般的胸脯来,推开窗户脆生生叫道:“知县大人!”
那算是自打夏晚到红山坳以来,夏黄书待她最好过的一次,在镇子上给她买炸糕,买头花儿,买花生糖,便现在身上这件白底红碎花儿的袄子,也是那一日扯布做的。
三年前,老爹夏黄书说帮夏晚找到了一份好差事,就在七八里外的关西大营,做长工帮大营伙房里的婆子们剥葱剥蒜带烧火,一个月能够得三两银子。
内里的知县刘一舟等不到人开门,沉声道:“果然穷乡僻壤,民风废弛之地,为了个秀才功名,莫非要任一个死人臭在炕上不成?给我砸!”
当时,他被关西大营的兵士们压在那石棺板上,就差点抽了个半死。
听着多荒唐的事儿?
以是,在她眼里,就从未把郭千斤和夏黄书这等人当过人看。
那也是她头一回见地他温良大要下的坏。
自打七岁那年夏晚指认郭嘉在私塾于夫子家的小妾上茅房时, 往茅坑里扔过石头,叫于夫子当众扒了裤子打过屁股以后, 他常常见了她,都是恨不能宰了她的凶暴模样。
夏晚感觉,他背上这些伤,约莫就是当时候留下的。
此人脸俊,也白,身子更白,但并非女子身材的那种白净,而是充满着男人阴柔魅力的冷白,仿似冷玉普通,一道道淡褐色的,带着针脚的疤痕,在那冷红色的肌肤上格外清楚。
他声音未落,身后的衙役们提锤子的提锤子,拿斧头的拿斧头,这就要来砸门了。
郭嘉的背上,顺着肋骨从上至下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痕,特别的均匀。
她抽了一条出来,心说虽没拜堂,我也是花轿从大门抬出去的,这就算是结婚了,自家丈夫有甚么羞不羞的,好歹替他换条干裤子让他睡的舒畅才是端庄。
夏晚一只手重抚上去,顺着那针疤悄悄的点着。心说,这该不会是三年前他救我那一回留下来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