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秀珠早就晓得问起此事定要吃挂落,她在家也是个不待见庶姐妹的,忙赔笑道:“那是媳妇家中的端方,那里能与母亲这儿的比拟。”
因打安然蘸本是祭天祭地之事,万没有穿得过分素净的,木柔桑见她挑的是水烟裙,便道:“本日要在寺里待上一日,还是穿那条折枝桃斑白绢百褶裙吧!”
喻秀珠也是大师出身,自是明白嫡庶又别,不说旁的,就是木柔桑这个外姓女的报酬也是比两个庶出的女子高上一大截,她笑问:“母亲,原是要按常例的,后有婆子提示说咱家大丫头过仲春便要及笄了,四月又是二丫头及笄,便想母亲示下,这两位女人的衣裳要如何置下。”
喻秀珠听着话儿前头,觉得左夫人是说家里的三个女人,越听到后越是品出味儿来,合着家里得宠的女人只要一个,那就是木柔桑,心下又想着她是个有钱的主儿,今后的出息也是比庶出的两个要强,便也存了善成心与她交友一番。
左夫人闻言,便知她听出来本身的劝了,又道:“你也快些清算好,我先去看看你外祖母,外头的车马皆已备妥了。”
“女人,你看可还好?”
喻秀珠见她如此说,便猜春染定是听到了些闲话,忙笑道:“早就听夫君说小表妹是个聪明的,想必这三家绣阁还是不错的。”
她又问道:“彩衣阁本来是你家女人开的?我只是嫁入不久还并不知此事。”
她得了示下自又打发人去各房里告诉一番,又道木柔桑病了不宜久动,便说单叫人把布料送到她房里,由着她遴选。
木柔桑瞧着几个闹成一团,摇点头抿嘴轻笑道:“哪是你这么个说法,我哥哥明显念的是病如西子赛三分,偏生你常日不爱读书识字,听了这掐头去尾的话便自解其义了。”
木柔桑送了左夫人出了碧纱橱,掌管金饰衣裳的春定见她返来,笑道:“女人,我们今儿穿这身浅藕色衣裳如何?”
木柔桑闻言,说道:“是外甥女不孝,惹得外祖母,舅母与娘舅,另有兄长们担忧了。”
即奉告了喻秀珠不要探听人家到底赚了多少银子,又同是奉告众位下人,她家女人是个有钱的主儿,不成门缝里瞧人。
喻秀珠早就猜到左夫人会如此说,便又问道:“咱家两位女人定是要多添两套及笄的衣裳了,母亲,你看咱家小表妹是不是也该多添上几件。”
左夫人闻言才惊道:“呀,光想着她还是个小孩儿,到是没留意已长大了,你他日多挑些与她,本年怕是要带这三个女人到处走动一番了,也好叫人家瞧瞧,咱家女人可不比都城里的大师闺秀教养差,有几个的教养姑姑能像她的一样,是从宫里放出来的,服侍过先皇后,又服侍过当今贵妃娘娘。”
左老夫人正与左府的两名庶孙女谈笑,见得木柔桑过来,先是眼眶儿一红,接着哽咽道:“我不幸的小猴儿,见天的好轻易才好上些了,你如果不好,我将来去了地下,也没老脸见你娘啊!”
喻秀珠少不得与她打哈哈,她又不是那蠢昧之人,这段光阴早看了个清楚,只等春染分开后,少不得又将自已带来的人警示一番不提。
春染笑道:“奴婢不过是个下人,那里晓得这些帐目,不过是能多赚些水粉银子罢了。”
春染知喻秀珠来府中不久,很多人事是不知的,笑着回应:“回大奶奶话,我家女人自小就精通女红,咱少爷身上的衣袜皆是由我家女人亲手缝制,没有一处是假借了奴婢们的手。”
春染想着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,说也来也不打紧,这顺道叫喻秀珠的人晓得,她家女人自个儿便会搂银子,并非吃穿都是靠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