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得花厅外时,早已有下人禀报了,一众夫人皆举目透过窗子向外望过来,只见雪地里多了一抹极显眼的娇红,到是把两旁的红梅生生压了下去。
她到是先不消认人了,因为已经有司仪在喊吉时到了。
春染伸手拉了她一把,骂道:“你做死啊,叫这么大声,细心女人听到了又要说我们,咱女人虽是客居左府,凡是有个甚么事儿,倒是捏拿得很有分寸,向来很多了谁的礼儿,不管是老夫人身边的,还是夫人、大少奶奶旁的赔身丫头婆子,逢年过节皆是给了赏的,幸亏府中众位主子也就女人最小,哪个不疼宠着她,何况咱姑爷,少爷都是个有出息的,便是这几点都不能叫人瞧扁了去。”
“你但是姓木?”
屋内顿时跪下一片,都是给怀庆公主存候的。
她闻言微微嘴角上扬,打起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。
“女人,赞者来了!”春染暗中捅了捅走神了的木柔桑。
“嗯,是个斑斓的小女人。”
说完便不待木柔桑点头,拉了春光出了内间,到了那处放箱笼的外间,方才抬高了声音说道:“你个呆头鹅,没瞧见女人是羞着了?还傻傻的问,那貉子皮是将来姑爷得了几块,原是送来给咱女人做暖帽,暖袖的,不想女人才不过十四,那里用得着戴那妇人用的暖帽,便干脆剪了给咱将来姑爷做了顶暖帽。”
春染笑道:“不管是少爷,还是姑爷,又或是夫人、老夫人她们,哪一个不是极疼咱女人。”
春染闻言倒是放心了,说道:“那府也不是甚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,但是比王府好上很多呢,女人已应下这婚事,想来她心中自有沟壑,姑姑但是没操错心,你即情愿随了女人嫁畴昔,便应好些花心机看看旁人,不说旁的,咱府里还不是一个样儿。”
“甚么?怀庆公主?”
只见她看向左人佑佳耦随即眉峰一挑:“左大人,左夫人安好!”
“本宫那日仿佛听皇兄提起过,但是杨探花的未婚妻?”怀庆公主高低打量了木柔桑一番,心中暗叹,难怪那痴儿放不下。
春染白了她一眼,笑道:“我当你是个憨货,不成想你现在也学着有成算了。”
“哎哟哟,到底是在南边长大的,真恰是个水灵灵的小女人,就跟常日里用的翠绿似的,掐尖儿的嫩。”
“怀庆公主到!”外头俄然传来一阵声音。
木柔桑啐了她一口,跺跺小脚说道:“叫你去,你便去就是了,哪有那么多问的。”
春光把大氅翻开为她披上,又把她快及脚的青丝谨慎翼翼的弄了出来,方才道:“还不是咱将来姑爷心疼女人,晓得今儿女人及笄,便眼巴巴的打发人送了这大氅过来。”
春光倒是振振有词道:“我当初入府时,少爷交代的第一件事,便是要我练妙手脚工夫,好庇护咱女人,说咱女人是个好动的性子,自是不能每天被圈在家中娇养着,要我说,咱少爷才是真正疼女人。”
春染没好气的双手叉腰,笑骂道:“你当谁都跟你一样,一门心机就每天扛个大石头在院子里兜来兜去!”
“不会是皇上派她来的吧!”
木柔桑闻言小手动了动,捏了捏身上的狐皮大氅,发明是比以往的要软和很多,心中更加甜如蜜,只感觉这辈子目光顶好,还找到了如此称心的夫君。
木柔桑由丫头们扶着跪于草席之上,不由得想起已逝的木凤娥,她那是也是这般正值花骨朵般的年纪,犹记她及笄之时的娇羞模样,却不想转眼之际,便是天人两隔了。
左夫人宠溺的看向木柔桑,心中对她的打扮极对劲,嘴上倒是笑道:“小孩子家家的不经夸,我家就这么一个外甥女,但是精贵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