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义侯想了下,木柔桑配杨子轩,身份上到底差了些,还正在踌躇间,忠义侯夫人倒是推了他一把,说道:“候爷,我们也去瞧瞧新媳妇的嫁妆,不管好歹,总归是对了咱轩儿的心机。”
忠义侯端茶的手略停顿,对上杨子轩那双希冀的眼睛,不天然的扭头看向忠义侯夫人,问道:“夫人感觉如何?”
“本就是自个儿的孩子,哪有甚么费不操心机的,只盼望着他小两口将来能和和美美呢!”忠义侯夫人说得杨子轩就好似她的亲儿子般。
自古忠孝两难全,他木槿之尽了孝便要虐待了靖安郡主,若忠于靖安郡主便要成了不孝子。
这一次,她是要狠狠打忠义侯夫人的脸子,她不是惯爱装吗?她便把忠义侯那副嘴脸扯下来,叫全都城的人都瞧瞧,她到底是个甚么德行。
外头是车马踏新冰,木家院内倒是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靖安郡主此时已成了木柔桑的长嫂,头回掌家便是木柔桑待嫁之事。
木槿之闻言忙叫了婆子过来,打发她去内院送信。
身为新妇的靖安郡主瞧着那一车车的上等米食,心中不由一动,木家远比她娘所猜想的还要富有,只不过木家根底薄了些,没有世族缨亲帮衬。
木槿之看着一车车往里拉的米,心中非常欢畅,对身边的靖安郡主说道:“我mm极善于打理稼穑,我知你嫁奁里有田庄,如有不懂之处,尽管打发了婆子去问她,她常日闲在家中便是翻这些杂书,端庄学问倒是半点不通。”
木槿之本年手头确切很紧,前有娶妻,后有嫁妹,他除了从赚的银钱里挤出一小点,在京外添了个百亩的小庄子够家中长幼的吃食,倒是再也拿不出一分银钱了。
木槿之要娶郡主为妻,自是不妙手头紧,木柔桑便从彩衣阁的进项里拔了一笔银响出来,单租了个米铺子,又请了专司米职的掌柜,做起了大米买卖,一月收进项,也能抵上家中的平常开消了。
“嗯,我有听娘说过,叫我过来后提了冬雪做姨娘。”靖安郡主心中必定不舒畅,不肯与旁的女人分了丈夫的爱意。
而木柔桑正忙得团团转,她名下的两间彩衣阁,分了一半的小绣娘为她赶制新嫁衣,四时新装各四十套,大到帐幔,床单被套,小到团扇打赏的荷包,无一不是巧夺天工,极其精彩。
又过了五六日的风景,便到了发嫁奁这一日,侯夫人今儿特地起了个大早,又趁着早餐时忠义侯在场,乐呵呵地笑得非常慈爱,说道:“轩儿,本日是新娘子发嫁奁,你可有先请了假,禀了然学士?”
“mm的嫁奁也差不离了,只是院子这一处还是有些少了,俗话说得好,功德要成双,不若我这当嫂子的再给添妆一处,也是在香儿馍胡同的。”
“侯爷,轩儿打小就是个懂事理的,本来这院子就有些偏,我便找人寻了株桂树移到了这院子,也好能添上几份繁华,咱侯府家大业大,还不差这么些银子。”
忠义侯本来对木柔桑不满,只不过碍于左人佑这个卖力考核官员的左侍郎的面子,才没有提出退婚一事,却已多有不待见。
“姑姑,我可不会做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事儿,我便是要叫她憋屈再憋屈着,便又不能说道出来。”木柔桑越想越高兴,杨子轩不能为她白挨那顿打,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。
木槿之神情微怔,随即说道:“冬雪是外祖母白叟家所赠,实不敢等闲随便打发了,外祖母又常常问及此事,总觉着不能一向拖着,惹得外祖母心中不快,除了开了她的脸,别无旁法,她也是个出身不幸的女子,若不开她的脸,她便也要受着她人背后的指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