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满是让世道惯坏的。”
“该不是去城里住病院了?”
“现在城里兴这呢。”
“妈的,闹半天,是个男的。把老娘的眼好打哩!”矮女人叹道。
……
高女人、矮女人扯闲片儿。
“唉,都是新潮流。我们当时候,找个接生婆就完事了。”
矮女人:“该啦,该啦。怕就在这个月里。”
高女人、矮女人扯闲片儿。
……
“床板儿响了伴宿呢。”
“我们在说二狗家那女人呢。”高女人道。
“现在的年青人兴在病院生养呢!”
三月里,好春光。
高女人:“二狗家那女人该生了吧?”
“现在的年青人,唉!”
“可到现在也不典礼,传闻连结婚证也没领!”
高女人、矮女人扯闲片儿。
“都是社会把他们教坏的。”
高女人:“二狗拐来那妞肚里有了,晓得不?”
高女人:“二狗那女人肚子大了,晓得不?”
矮女人:“晓得,晓得。我见她每天都穿个大宽裤子。”
六月里,南风凉。
“你没听一会儿?”
“小子还怪有本领的。”
“满是电影教坏的。”
“有了也不诚恳。夜儿个傍晚,我路过二狗家,见窗子上印着俩人影儿,一会儿就灭了灯。”
矮女人:“晓得,晓得,传闻是南边的。”
高女人、矮女人扯闲片儿。
十仲春里,雪打灯。
“如何这几天不见他们了?”
“现在的年青人呀,唉!”
高女人:“喂,二狗子拐来个外埠女人,晓得不?”
“甚么戏?”
“唉,这世道,连男女都不分呢,你咋说!”高女人道。
“男的咋留恁长的头发?”
“听来着。可有好戏哩。”
“你们在说甚么呢?”高女人儿子走过来插嘴道。
“哈哈哈,那是个男的。他们一起做买卖哩。”
“他们可热乎呢!我亲眼看到,他们还在一起亲嘴哩。”
“领不领那张纸儿,还不照办那事儿。”
“不对,不对,是北方的。还是个都会妞呢!”
“现在的年青人,唉!”
……
“二狗家哪来的女人?”
玄月里,百果香。
“他不是拐来个本土女嘛!”
矮女人:“晓得,晓得。那天,我还看到那妞呕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