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概括，活生生就是女版的李琼，想来，昱书就是李琼的小字。
柳韶珂提着裙子在承辉阁侧道停下，伸手将捉着蚱蜢的李琼往怀里一捞，一双凤眼笑意盈盈，声音出口也柔若秋水泛波，“昱书可记得方才母后和你说了甚么？”
“怕甚么，他看不到你。”俞墨卿皱着眉瞪他一眼。
“莫要开打趣，按辈分我还得叫她一声姨娘。”重珏忙摆手，“只是对美女如此结局，有几分可惜罢了。”
“嗯，国色天香的柳皇后柳韶珂。”重珏站在她身侧点点头，又弥补一句，“可惜红颜薄命。”
“她是否跟惠严帝合葬在一起？”俞墨卿抬眼看他，模糊发觉了不对。
俞墨卿和重珏二人皆是僵了一僵，缓缓转过身去，对上了一张盛饰艳抹的脸，瞎子也能看出来，静思帝。
“嗯，有点。”
俞墨卿思虑了一下，还将来得及答复这个题目，面前的承辉阁却俄然恍惚起来，红黄蓝绿无数光彩交杂在一起，仿佛有些灯火透明，载歌载舞的画面一闪而过，又转眼消逝。
“你们治鬼师真短长”。重珏点点那承辉阁门口的一朵牡丹，奇道。
以德抱怨她憋屈，以怨抱怨她利落，当然择厥后者。
重珏仿佛是另有些忌讳，握着拳送到嘴边，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，“比如......老妖婆，老怪物一类的。”
当然，这不能怪他，只能怪帝陵的棺中多了一具尸身，竟是李琼生母，阿谁母家谋背叛变，连带连累的柳皇后。
小李琼大略正玩在兴头上，嘴吧刹时撅了起来，像是要哭，却被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给吓了归去。
“娘娘，我们归去，静思帝未免欺人太过。”
李琼虽面露不舍，却还是反身抓住静思帝的衣衫奉迎般蹭了蹭，嗫嚅道，“皇奶奶，我有好久没见到爷爷了。”
“皇奶奶......我想你了......”。那头李琼又俄然哼唧出声，两颗黑葡萄普通的瞳人含着眼泪盯着静思帝，声音奶声奶气，又带着点小抖，非常惹人垂怜。
“口无遮拦？”俞墨卿来了兴趣，面前这柳韵珂实在被欺负的够呛，跪着半天不敢出声，连带着两三岁的李琼也惶恐的往她娘怀里钻了三分，她倒有些猎奇是个如何口无遮拦法。
“你看到甚么了？”
“那皇上他爹爹另有其他皇后么？谥号和柳皇后一样的？”俞墨卿心中疑虑，此人现在确切是躺在帝陵的棺椁当中，如果不是柳皇后，只是个不异谥号的人，便可解释。
重珏望着李琼，愣愣道，“他看得见我们？”
“可我进的是惠严帝的陵！”俞墨卿也是一愣，也顾不得奇特为何身边人成了重珏，自言自语道，“这该当是皇上他爹爹的影象啊.......”
柳韵珂终究开了口，想来是那几滴眼泪憋进了肚子，连嗓子也哑了很多，不似方才清澈，她贴身阿谁清秀的青衣宫女便赶快上来搀住了她。
经历过这类事情，心机变态一点也不是不能了解。
静思帝统共就说了四句话，此中三句都在变着法儿地热诚她，能忍到现在才哭，也是很不轻易。
“幼年浮滑啊幼年浮滑。”重珏点头。
“甚么可惜？”俞墨卿道。
“画片一样的黄沙，模恍惚糊的，仿佛另有些行人与骆驼.......”
“.......”俞墨卿不再理睬他，眉头俄然一皱，对着一行字轻念出声，随之也更加感觉这座陵墓有所古怪。
那清歌瞪圆了眼睛，还是点点头，一口贝齿恨不得将嘴唇咬出血来，忿忿然回身。
“......”俞墨卿沉默，昂首看看静思帝，方才心中那点怜悯退了很多，答道，“是我大略也不会放过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