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甲第十七名那位是打姑苏来的,江南文华之地,他又是少年落第的天赋,因而少不得酸溜溜地在我的出身上做文章,话里话外不过乎是说我要不是从云南到了京师,要不是有个好父亲,也不会有明天。我倒是想问他一问,如果自小就得离乡扔在一个熟人亲戚都没有的陌生地,成日里外出都是瞧人冷眼,身边就几近找不到一个至心人,他是不是还会感觉那是人生幸事!要不是我记取韩先生的教诲,争口舌之利没意义,必然和他辩个清楚不成!”
“好了好了,都是畴昔的事了!”固然本身也深恨罗姨娘,但林夫人毕竟不想丈夫儿子隔阂太深,赶紧打岔道,“提及来你这孩子没考之前就信心满满,明日的游园我该下的帖子都下了,原还觉得不会有几小我来,没想到你这一中传胪,今天下午来探口风提亲的就有好几位,我只是一概含混着。你现在出尽风头,还怕没驰王谢闺秀可配?”
“傻孩子,我只要你这么一个儿子,不信你还能信谁?”
竟然有几十个锦衣卫俄然到了宜园门口保护,说是京师出了蒙人细作!
“名次正在我背面的那位传闻是宋阁老的同亲,文名卓著,原觉得一甲有望的,成果却落到了二甲,并且连个传胪都没挣上,出了金殿就想找我明日会文,其别人也乱哄哄地围上来套近乎……想当初我刚中了贡士的时候,多少人笑话,现在倒是都换了一副嘴脸!”
一时候,一贯心性刚烈的林夫人顿时堕入了一片茫然中。直到一个丫头在门口张望了一会,随即蹑手蹑脚走出去,在她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,她才一下子回过了神。
“他太像他父亲了。”
林夫人当初年纪悄悄就带着罗旭到了都城,母子俩多年来相依为命,因此现在眼看儿子并不因为一个世子的名分而荒怠放纵,反而如此争气,脸上内心天然全都是欢乐。固然对于丈夫威国公罗明远因为京营练习而不在家中有些遗憾,但她还是让厨下预备了丰厚的一桌酒宴,这会儿就亲身笑吟吟地给罗旭斟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