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姐,要不,我去和父亲说?你在这儿修行又不是碍着谁了,为甚么要搬出去?另有那几个没端方的丫头,不想着好好护主,却在那乱嚼舌头!”
“有父亲在,你们和姨娘能公开违逆?”见陈汉哑口无言,陈汐含笑轻抚他的鬓角,这才低声说道,“如果那样,父亲大怒之下,你们和姨娘会落得甚么样?爹爹的性子最是容不得人违背,更不信赖甚么情分,哪怕出了这事情,他也必然会感觉老太太和四弟只是在算计他,总不会怪到你们头上来,不至于扳连了你们……”
陈衍话虽这么说,可脸上神采仍然是笑嘻嘻的:“三姐捎话对我说,这东西不是找不到,而是襄阳伯府那边有人感觉奇货可居,藏着预备卖个大代价,但只如果专业人士出马,没有拿不到的。五姐姐苦死守了将近三年,现在有了这东西,只要撕碎了便可另寻好人家……”
这话说得陈汉神采大变,一下子捏紧了拳头。而陈衍则是仿佛早有所料普通,无可何如地笑了笑:“三姐还真是料准了……五姐,我实话对你说吧,锦衣卫那边有些动静,只是真是假却说不太好,要不然,你如许……”
“五弟,你不消说了!”陈汐想到父亲陈瑛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,内心终究下了决计,“贵妃娘娘又不是皇后娘娘,此事可一不成再。而四弟说的这体例,只要老太太肯出面,定无不成之理,就是父亲也寻不到由头反对。就这么办!”
“不去!”
说是甚么茯苓霜玫瑰露,但是,陈汉清楚瞥见陈衍笑嘻嘻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了畴昔,顿时瞪大了眼睛,想要开口却被陈衍摇手止住,只能站在那边干愁闷。
陈汉本是不觉得然,可当瞥见陈汐那神采倏尔转厉时,终究从速点了点头。直到从埋头堂出来,他方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一旁的门框上,倒是让那迎上前来的妈妈吓了一大跳。好一会儿,那妈妈才谨慎翼翼地说道:“五少爷,平江伯长公子那儿送了信来,说是请您去一趟护国寺。”
“比不得我甚么?”
“五姐别用这眼神看我,怪吓人的!”
“不然你说如何办?你之前不是也来请过我设法?”陈衍没好气地斜睨了陈汉一眼,这才振振有词地说,“五姐的决意你也看到了,与其就这么僵着,岂不是这个别例来得实际?”
见陈衍嘿嘿笑了一声,又言语了两句就从背后拿出个小承担撂下,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,陈汉不由额头青筋毕露,上前一步抓着陈汐的手就说道:“五姐,你这是何必!二哥虽是为人脆弱了些,可他也对我说过,会极力帮你,另有我和姨娘,你为甚么……”
“你晓得就好!”陈衍却不活力,笑吟吟地和陈汐见了礼,这才说道,“要不是杨太夫人过来,我来见一回五姐还真不轻易。这不,三姐有了身子,镜园里头各式百般的礼品堆成了山,一时半会用不掉,以是杨太夫人少不得往我们这儿分送了些,也来看看老太太。这茯苓霜和玫瑰露都是三姐特地送给五姐的。”
“都要结婚的人了,还这么爆炭似的!”固然这几年陈汐很少见人,连兄弟也是一样,但陈汉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,看着陈汉那气鼓鼓的模样,她心中不由一暖,摇了点头便轻声说道,“你只顾着你本身的事就行了,好好孝敬姨娘,我的事情你不消理睬。”
在这些华屋美厦之间,最背面却有一个朴实简练的小院,内里不过是正屋三间东西配房各两间,常日里收支的人极少,不管年节等等都是冷冷僻清。这就是陈汐带发修行的埋头堂了。本来那几个丫头因为年纪渐长,陈汐便让罗姨娘把人都领了出去婚配,又要来了几个没留头的小丫头,说话更加少了。因而,自从陈瑛说了让她去庵堂的话,她就立时二话不说亲身清算了行装,这会儿坐在炕上看着那寥寥几个箱笼,她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说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