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等!”
阳宁侯府既是占去了大半条阳宁街,又是至今三房未曾分炊,因此府中一起一起的宅院本来就整齐齐备。可这些年下来,紫宁居翠柳居还好说,芳菲馆倒是已经大不如前。想当初长房的仆人主母过世的时候,陈澜姐弟原还小,按理应是住在一块,可到了陈澜十岁上头,便有人搬出男女大防的事理来,道是没个长辈看着,单单姐弟两人住在一块不好,因而那会儿的陈澜就主动搬到了斑斓阁。处所虽是远了,可不管是畴前还是现在,她都常来芳菲馆。
拐过夹道的拐角,陈澜侧过甚时,就瞥见陈衍还在院子门口站着,不由又向他招了招手,这才往西边拐去。待到了斑斓阁时,大小丫头们立即簇拥了出去。进屋以后,芸儿亲身奉侍陈澜脱掉了外头那件玫瑰紫鹤氅,又拿来了家常大袄服侍着穿上。沁芳则是早早在炕上铺了厚厚的软垫子捂着,等陈澜在暖阁炕上坐定以后就送了手炉,斯须苏木又捧了已经沏了第二道的毛峰来。陈澜虽不是头一次享用这等一个小指头都不消动的日子,却还是不由暗自感喟。
“说甚么傻话,男人汉大丈夫,就算现在一块,将来你还是要独立自个去飞的!”陈澜笑着捋了捋陈衍额前的乱发,又正了正那顶发冠,这才笑道,“我对你说的别光嘴上应了,常日多想多看,少说少做,凡事三思而后行,我还等着你将来成大器呢!”
“蜜斯,传闻您把皇上发还的千亩庄田田单给了老太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