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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时遣散有甚么用，如果他们每天来闹，老太太还要不要养病了？”
闻听此言，陈瑞和张庄头对视一眼，陈瑞眉头紧皱有些不满，张庄头却想起了那会儿郑管事领着去叩首的时候，被问到的那两个题目。但是，两人毕竟不敢怠慢，忙一前一后出了屋子。陈瑞招来报信的人问了两句，就和张庄头并肩往里头走。沿甬道转过最后一座石桥，到了垂花门前时，他们见门前站着两个粗使婆子，方才停下了。
账房里头，张庄头看着前头阿谁满脸不耐烦的中年人，额头已经是有些冒汗，却只能连声解释道：“我真不晓得这究竟是如何回事。前几天偶尔也有人上门求恳，但只是两三个，我让人出去分辩了几次，很快人就打发走了，没想到这回竟是会来这么一大帮子。要晓得老太太和三蜜斯四少爷都在，我有几个胆量敢蒙骗。”
这会儿，二三十个耕户齐刷刷地跪在那绿漆大门前头，有的身上还穿戴件大棉袄，有的却只是陈旧的夹衣，个个衣服上都有如许那样的补丁。张庄头本身带过来的十几个庄丁倒是曾经碰到过耕户抗佃闹减租，可那会儿毕竟是侯府多年的老地了，或是递便条到官府，或是拿着棍棒一顿暴打把人赶开，哪见过这般景象，面面相觑之余便只是在门内张头探脑，倒是没一个冒然出去。至于前院那些个来帮工的妇人们，则是不住蹑手蹑脚过来瞧上一眼，毕竟她们都是这潮白河边上村庄里的人，这些耕户不是亲戚就是邻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