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,呜呜,呜呜……”不远处的二排位置,也响起了压抑的哭声。比起只剩下了七小我的三排,他们的环境更加苦楚。三排好歹还剩下了朱大彪这个半死不活的排长,而他们,现在的排长两周之前还是司号手,别的统统兵士,一个月前还都是土里刨食儿的农夫。
“是,是许军需。”大伙临时藏身的树林中,响起一片压抑的哭泣声。几个在路上收留的新兵蛋子站起来,抽泣着向他汇报,“许军需,许军需刚才说让我们去给他找点儿水,成果我们刚一回身,呜呜,呜呜,呜呜……”
“让我去死,让我去死。我不拖累你们,不拖累你们!”朱大彪一边挣扎,一边大声哭喊。烟熏火燎的脸上,淌满了红色的泪水。“没有药,没有药,即便活下去我也是个废料。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!”
“如果想抖擞士气,就只能靠兵戈!只要能打赢一仗,不管打死几个鬼子,起码能让我们再多对峙十天。”李若水咬咬牙,低声回应。好歹在师部做了几天参谋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。当脑筋规复了沉着以后,他敏捷就找到了应对之策。
“你们就不会多长个心眼儿?”李若水吼怒着分开人群,蹲下去,尝试送许军需最后一程。入眼的,倒是一颗早已破裂的头颅。许军需,这个明天凌晨时还跟着他一道鼓励士气,宣布到了邯郸后请统统人一起去做嫖客的家伙,竟然趁着抬担架的几个弟兄不重视,用手枪给他本身来了个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