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明天尖兵们的运气明显不太好,还没等他们享遭到几下冷风,就有三辆半新的黄包车,在两名长随的护送下,沿着虎帐前的林荫道,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。
不管是看在袁大头的份上,还是看在军士练习团一大队李中队长的面子上,他都不筹算跟三个少女计算。能脱手就给一块袁大头做跑腿钱的,家中长辈身份绝对不会太低。能开口就把军棍挂在嘴边上的,恐怕家中也有人身为老行伍。而军士练习团这几个字,含金量更足。要晓得,那可相称于二十九军的黄埔军校。里边招的满是北平各大书院的秀才相公,持续多次,最后降格遴选,才凑齐了三个大队,一千二百人。只要能熬到练习结束,阿谁已经做了中队长的李若水,少说也能捞个连副当!到时候他这个大头班长,但是上赶着拍人家马屁都列队不着!
“小娘们,还挺熟行!”许葫芦心中嘀咕了一句,摸着口袋中的袁大头,慢吞吞走回了哨位。
鹅蛋脸少女和矮个子小机警,则双双给了许葫芦一个明白眼儿,然后紧紧跟上。一边走,一边低声安抚高个子,“若渝,若渝姐,别跟这类人普通见地。这类人,就是天生嘴欠。等哪天被拖出去打上一顿军棍,就立即晓得疼了。”
可今晚的环境,实在有些特别。黄包车的确是在门口停了下来,车的确是私家家的长包车,放下三名少女以后,就老诚恳实地停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。车后的两个长随也的确非常稳妥,一句话都没说,就也站在了树荫下,挺胸拔背,沉寂如渊。但是,当许葫芦满怀等候地上前还礼并扣问三位少女的来意之时,她们却相互看了看,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,“找,找人。我们来找人!”
但是人虽走开了,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话语,却还是不断地朝他耳朵里钻,想要挡都挡不住。
“这死日头,终究落下去了!”南苑虎帐北门口儿,二十九军三十八师尖兵吴老狼偷偷摘下帽子,一下一下朝脖子上扇冷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