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和汗欣喜地摸摸她的头,这才展颜笑道:“瞧瞧,瞧瞧,本王的好女儿,还未曾嫁畴昔,就已经帮着夫君说好话,真应了汉人那句话“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”。”
阿茹娜答道:“父汗不必过于忧愁,女儿自幼承蒙汉儒先生教诲,晓得汉人有一句话是“在家从父,削发从夫,夫死从子”,既然嫁获得中原,女儿会遵循汉族的端方为妇,既会用心侍夫,亦不会因夫君纳妾而心生妒忌。”她转念一想,娇羞非常,声音压的更低,“何况,世子与女儿久通手札,女儿感觉世子不是那种风骚后辈。”
阿茹娜边遵循秦聪的唆使,边心中暗惊奇于他察人于微的本领。脑中又浮起方才面圣的景象,只感觉这深宫如海,如履薄冰,一言一行都似有很多双眼睛盯着,教她喘不过气。任那茶盏点心再是适口,她都觉索然有趣,只想尽快分开。
其木格不慌不忙,落落风雅地走到天子跟前伏下,一双妙目望向孟和汗不作声。孟和汗晓得袒护不住,带上阿茹娜,马上越众上前,跪在天子跟前,说道:“臣犯欺君之罪,当万死。此乃臣幼女,名唤其木格,生性恶劣无状,本应留在蒙兀,不知何故顶替了那名舞娘,冲撞圣驾,望皇上念其年幼,从轻发落,统统皆是臣管束无方,统统罪恶,请由臣领受。”
恰是耳热酒酣之际,孟和汗拱手道:“皇上容禀,蒙圣眷优渥,宴请臣下,不堪感激。臣自备了蒙兀歌舞,以娱佳宾。莽原杂耍,呕哑嘲哳,不敷登风雅之堂,万望皇上与众朱紫不要见怪。”
孟和汗点点头,“是这个事理,我儿能够如许想,已经非常懂事。我儿可知,他们汉人的民风跟我们分歧,一个别面的男人能够同时具有很多的女人,这一点跟我们是一样的,但是,汉人还特别讲究女子要从一而终,一个女子平生只能奉养一个夫家,要以夫家为天,汉人的女子将纯洁看得比性命更首要,不像我们,一个女人能够在父子、兄弟间流转。”
安懿贵太妃微微点头,“这两个女孩儿都好的很,哀家很喜好,请圣上放心,哀家定会悉心教诲。”说罢便给了她们一个慈和的浅笑。
“公主淑安。冒昧敢问,公主可有收到裴颍所赠的锦盒?”那世子答礼的同时亦偷偷瞥见了阿茹娜,畴前他从函件来往中与她参议学问,已感觉她好学聪明,又有关外女子的豪放之气,与汉族贵女的娇柔奉承全然分歧,早已将她当作本身的红颜知己,思慕不已,现在竟又见得她的花容月貌,惊为天人,一副心机全都拴在阿茹娜的身上,半分移不开视野,他想不久便能迎娶这等如花美眷入门,当真是全天下最荣幸的男人。
天子兴趣甚好,拊掌而笑:“好极了,可贵可汗有此心机,朕早有耳闻,蒙兀歌舞别树一帜,快传唤上来,让朕开开眼。”
天子捧起手中盖碗,方凑到嘴边,便眼角含笑说道:“不错,皇宫乃天下修建之榜样,聚天下珍宝而造之亦不为过,宫中一梁一柱皆有法度,小至朕手中的盖碗亦有它的法度,公主可曾传闻?”
天子闻言,剑眉轻挑,将其木格和阿茹娜两人打量一番。两人都是可贵的绝色美人,细看之下确能看出她们有类似的表面,两朵倾国牡丹,恰如魏紫姚黄,各有千秋。
很快,跟着送嫁步队一同来京的乐工和舞者便入到殿中,各就各位。世人皆对华贵而奇特的蒙兀服饰以及乐器兴趣盎然,纷繁津津乐道,为首的舞娘更是艳惊四座,虽看出她是韶龄幼女,不过十五六岁年纪,但是肌肤胜雪,弱态生娇,有沉鱼之姿,倾国之色。座下撤除孟和汗和阿茹娜,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。孟和汗和阿茹娜则惶恐得说不出话来,盗汗直冒,只因那名仙颜的舞娘不是别人,恰是孟和汗的二女儿,阿茹娜的妹子其木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