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开口，嗓音轻淡，腔调慢悠悠的，“令尊和介弟还没有走远，我且送你一程，鬼域路上，能与你相见，想必他们会极其欢畅。”
夜色寂寂，寒凉的北风吹得披风猎猎作响。
“今儿去见哥哥，才晓得阿谁讷青啊，已经被定了罪，发配到劳苦营去了。”火炉里的瓜子壳堆成了一座小丘，正在渐渐燃烧，绰祺舔了舔唇，抿了一口热茶。
“痛苦的幻觉，是不是就和做恶梦一样？乌尤塔，你有做过恶梦吗？”
“啊……我的腿……”男人面庞扭曲，死死捂着伤口，殷红的血淌了一地。
海兰珠拨弄着火炉，歪头想了想，才缓缓说到，“做过几次，偶然在水中，偶然在火里，水下有枯骨，火外有野兽……”
“蒙医？”
绰祺蹙起秀眉，又抓了一把瓜子，一边磕一边说道：“三面？呵，或许中间还见过呢………并且，就算他没有买毒药，但与王姜的来往确切逾矩了，如许的量刑倒是太轻，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暗箱操纵了……”
“乌尤塔，察哈尔王庭……是个甚么模样？”
“克日鬼域路上有点挤，你可得睁大眼睛，莫要错过他们。”
男人因疼痛而颤抖的身材蓦地僵住，女子的话在他脑海里一向回旋，他感受脖子似被狠狠掐住，难以呼吸。但是，这一天，早该在他料想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