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殿里盈满了甜腻的香气，搅得人脑筋发昏，海兰珠低眉垂目，“大妃前天下午交代的，主子还没忘，四贝勒明天已出征，这中间只隔了一天，主子……”
“主子服膺大妃的教诲。”
“乌尤塔，你可还记得承诺过本宫的事？”阿巴亥笑容娇媚，可细看之下，这笑里模糊闪着寒意。
明天启六年，金天命十一年，正月十四日，努尔哈赤率诸子侄统领八旗雄师，出兵征明，直逼宁远。
“大妃何出此言？”
“主子开个打趣罢了，还请大妃恕罪。”
海兰珠看着远方逐步消逝的步队，只感觉内心一阵畅快。
海兰珠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模样，很有些好笑，“唉，我能有甚么仇家啊!不过，你如何不信赖他说的就是真的？”
海兰珠俄然晓得这些信息，不由瞪大了眼睛，再看向塔铃，昏黄烛光下，她仍埋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羹，仿佛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。
她当然有一长串的题目，可她提的两个题目阿巴亥都含混其辞，她也不希冀阿巴亥能再为她解惑了，当然，一开端她也没抱多大的但愿。“主子惶恐，不敢再叨扰大妃。”
“本宫临时不能奉告你，你只要明白，你的阿谁身份被大汗晓得了，他定会杀了你，这是无庸置疑的，你可别心存幸运!”
皇太极查她？海兰珠有些许惊奇，但很快就安静下来，实在这也算是她料想当中的事情，也不晓得他有没有查出个端倪来？另有，皇太极对她有没成心她真不晓得，但能够肯定的是大妃很八卦诶，也是，深宫孤单无聊，总得找点乐子出来打发时候是不是？想着想着，海兰珠的唇角不经意扬起。
海兰珠刚吃了两口，身材便微微前倾，对吃得正香的塔铃说道：“铃妹，刚才我又想到了阿谁萨满法师。”
塔铃往前一凑，抬高了声音说道：“他与你的仇家啊，做了见不得人的买卖!”
“我的直觉是如许。”海兰珠点了点头，又道：“糟心的事儿还很多，自从那次宴会后，走在路上背后总有人在嘀嘀咕咕，一对对眸子子似要在我身上看出个洞来，走过我身边还要造作地往远处躲一躲。流言猛于虎呀!唉，摆布我也不熟谙她们，还好身边的人明智尚存。”
阿巴亥抿嘴一笑，很有些含混得说道：“来日方长嘛，不急在这一时!”
“嘻嘻，你明天赋晓得吗？”
阿巴亥冷哼一声，又道：“那好，你接着问，其二是吧？”
“这个答案还对劲吗？”
海兰珠赞成地看了一眼中间正听得当真的塔铃，接着嘴角缓缓扯过一丝坏笑，下一刻便伸出了双手去捏塔铃的面庞，“不说这个了，明天白日的事儿还没有告终呢!”